姜玖玥有点意外,想不到慕容祁居然真是来救场的。
刚刚看他架马离开,还以为他巴不得自己死掉,好大张旗鼓以正妻的名义迎娶穆如情进门。
毕竟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除掉她,何乐而不为。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救她?
或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丢的是他侯府的脸面,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了。
不久,裕亲王走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玖玥,冷沉道:“今天,算你走运,但绝不会有下次。”
言罢,裕亲王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姜玖玥疑惑:“就这么走了?”
慕容祁到底跟裕亲王说了什么,竟然就走了?
下意识看向肖恒。
肖恒瞥了一眼,折纸扇唰的打开贴着胸口的位置可劲儿扇扇:“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玖玥觉得肖恒对自己存在浓浓的敌意。
算了,不懂这些男人的心思,姜玖玥提起衣摆就要往内室走去,结果掀开竹帘却发现孟熯将军已经不见了,就连那两位献血的下属也不见踪迹。
宋元一脸难色道:“二当家,这件事,您就别管了。”
姜玖玥眉头紧蹙,不怪宋元为难,毕竟对方是裕亲王谁敢与之匹敌,只能抱头遁地的份。
慕容祁推着轮椅过来,面色冷沉,声音更是冰寒三尺:“愣着干嘛,还不回去。”
姜玖玥心里有气:“回哪?”
“回家。”慕容祁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又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下意识地看向姜玖玥的脸,见她似乎也没觉得不妥,暗自松口气。
怎知,她却开口道:“那又不是我的家。”
心头一堵,慕容祁气愤地推着轮椅出门,就不应该救她的,让她死在这里得了!
林坤见慕容祁出来,将他搀扶上马车:“回府。”
而姜玖玥却还在回春堂里,林坤疑惑问道:“不等少夫人?”
慕容祁冷然:“让她死在里面吧!”
姜玖玥刚刚走出门口,就听到这话便驻了足,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意思?
既然想让她死,那刚刚救她干嘛?
这狗男人,就真的不能对他心存感激,稍微有点儿改观就立马露出原型了!
姜玖玥掉头就往回走,死就死,她还就不回去了!
林坤很是为难地看着那佳人倩影越走越远,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爷少夫人已经气跑了?
自从二爷成亲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他实在猜不透二爷到底想什么?
算了,既然二爷说要回府,那就回府吧。
林坤盘膝坐下,抓起马鞭就驱赶马车离开。
慕容祁眉头一皱,正想掀帘,最终还是垂下手作罢。
干嘛要去担心她,回不回去又与他何关!
姜玖玥去而复返,让肖恒疑惑不已:“怎么又倒回来了?”
踮起脚尖看了眼外头,侯府的马车已不见踪影,暗自好笑道:“看来,你家夫君不怎么待见你,劝妹妹还是好好学习一下何为妇德,以及如何当一个好妻子,免得备受冷落。”
姜玖玥猛然抬眸,冷冽的眸子直直瞪着肖恒:“不如哥哥先学习一下如何说人话?”
“你!”肖恒气结,一天内被同一个女人气多次,这还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尝试。
忽然知道为何慕容祁会走了,保准就是被这个女人气的,得妻如此,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算了,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肖恒纸折扇一收,昂首挺胸,骄傲得像只公鸡离开回春堂。
这时,缩头乌龟宋元,怯怯地从后面走了出来,抹了一把冷汗问道:“二当家,您还好吧?”
姜玖玥越过宋元,去给自己斟了茶解渴下火:“你看我像还好吗?”
宋元没好意思说,能在得罪了裕亲王的情况下,还能完好无损真的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结局。
“那、那接下来,二当家打算怎么办?”宋元紧张地瞟了眼,对于姜玖玥偶尔过份正义的做派他是有目共睹的,生怕她还会继续惦记着孟熯的伤势。
姜玖玥抬眸问他:“宋大哥,你觉得我们行医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把宋元给难住了,如果他说是以救人为宗旨,那么就相当于在鼓励她继续插手孟熯将军的事,但若说其他的,也确实违背了身为医者的天职使命。
冷汗顺着额角不断地往下掉,宋元颤巍巍去抓起空掉的茶壶:“茶凉了,我去给您加点开水。”
宋元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姜玖玥烦躁,人格的底线与医者的信仰受到了强烈的挑战,这该死的皇权时代草菅人命!
一拳锤在桌子上,痛得她连忙甩手,龇牙咧嘴。
青橘暗暗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胳膊受伤的小乞丐,一双澄清的眸子黑白分明。
“少夫人,他不肯走。”
姜玖玥微怔,问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回答:“二愣子。”
“……”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真有人叫这种名字。
“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没有家。”
姜玖玥感到失言,内疚不已:“那……你会做什么?”
没有家,又不肯走,这明显是想要留下来了。
小乞丐手指互相纠缠,明亮道:“劈柴挑水洗衣烧火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