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玥觉得头疼,看个病也能闹出这么多事,站出来对慕容祁说:“给我一点时间,有什么事待会说,行吗?”
话已至此,慕容祁饶是再不甘愿,也只能沉着脸,攥着拳头去外面候着。
怒意盎然但理智也还没彻底失去,孟熯能够出现在盛月堂,绝对不是单纯找姜玖玥看病,很有可能是因为太后而来。
冷静下来的慕容祁,站在行廊上兀自叹气,最近他是怎么了?
总是一点事情就暴跳如雷,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林坤走过来,询问道:“爷,您没事吧?”
慕容祁睨他一眼,道:“你看我像没事?”
林坤摇头:“不像。”岂止不像,爷看起来简直想杀人!
慕容祁下意识地看向偏厅的方向,略有所思:“林坤,你是否觉得我最近反常得很?”
林坤瞪大眼睛,赶紧说:“岂止是反常!属下都要以为二爷得了失心疯了!”
慕容祁眸光一沉道:“这么严重?”
林坤脑子一热,憋屈了这么多天,啥都往外吐:“可不是,以前二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沉静过人,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利弊从来不参合任何与自己无益的事,看似两袖清风实则是独善其身,从不跟任何势力有牵扯,如同清风朗月高高在上不沾染半点风云。”
“属下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二爷因为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这么暴躁过,哪怕是涉及了穆小姐的事情,二爷也从未慌乱过,总能沉静地对待。”
林坤言语间,尽是埋怨跟委屈:“现在的爷就跟阴晴不定的天气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属下有时候都不知道二爷您为什么生气?特别是遇到少夫人的事,二爷您简直就跟爆竹似的,说爆发就爆发,连给人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慕容祁语塞,眉头紧锁:“还不是因为姜玖玥这个惹事精,不然我至于这么暴躁?”
自从她嫁进侯府之后,他的日子就没有平静过!
林坤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说:“二爷讨厌少夫人吗?”
慕容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样目无章法猖狂至极的野蛮女,谁都会讨厌她,别说在整个侯府了,就是半个京城的人都讨厌她吧!”
姜玖玥刚刚走出门口,就听见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慕容祁真是够了,既然那么讨厌她就别来堵眼啊!
屋内孟熯忽然叫了一声,姜玖玥只好倒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林坤却摇摇头说:“属下实在不懂,既然二爷那么讨厌少夫人,那为何却要对穆小姐那么冷淡,不管穆小姐多少次前来示好,二爷都是不动声色地默默推却,始终跟穆小姐保持距离,就连太后下旨要将穆小姐赐给齐悦公子,二爷也不见多担心,反倒是第一时间去找少夫人发火,但却从未去找过一次穆小姐,二爷心里到底有没有穆小姐?”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问,只是没有机会问,也没敢问。
趁现在打铁趁热,不然憋在心里头难受。
慕容祁沉默不语,藏在身后的手却不自然地攥紧了。
心里的燃起一个疑问,不断地审判他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屋内,姜玖玥发现孟熯方才跟慕容祁过招的时候,把手臂的一道伤口给撑裂开了。
只好重新给他缝合,上药。
担心孟熯的伤口会感染恶化,姜玖玥调了药水给他进行静脉注射,将军府她是不敢去了,而且还不知道未来会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他扎一针的稳妥些。
孟熯经过上次的治疗,对于姜玖玥的手法倒也不怎么惊奇的,只是一双沉着的眸子始终落在她清丽的脸上,看着她认真专注地给自己包扎的样子,心里头似乎有什么动了下。
“好了,你现在着坐着,别乱动,必须等药瓶的水挂完了才能离开。”姜玖玥用一个竹竿将药瓶吊起来,然后吩咐刘楠进来看着他跟药水。
她要出去看看慕容祁那只炸毛兽,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玖玥出来时,行廊上就只有慕容祁一人站着,林坤已不知去向。
听见脚步声,慕容祁转身过来,眸光冷沉道:“忙完了?”
姜玖玥点头:“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音比他的还要冷,跟方才给孟熯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听得慕容祁心里不是滋味。
慕容祁瞥了她一眼说:“我病了。”
姜玖玥没由来地感到有些失落,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哪里不舒服?”
慕容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长了个泡,很疼。”
姜玖玥医者本能道:“弯腰,张嘴看看。”
慕容祁没有推脱,微微前倾弯腰,张开嘴:“啊——!”
姜玖玥看见他舌头上果真有几个红点点,心下了然:“没事,就是上火了而已,回去多喝几杯盐水就好了,不用吃药。”
这话听在慕容祁耳朵却觉得那么不是滋味,怎的,他病了就无关紧要了,连药都不需要吃,而里面那位病了就恨不得将所有的药跟关心都交出去!
慕容祁吃味道:“胸口也疼。”
姜玖玥骤然严谨起来:“该不会是体内的毒素复发了吧?”
慕容祁立即做出难受的样子,捂住胸口说:“不知道,就是很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来钻去的,难受得紧。”
姜玖玥紧张得就要去扯他的衣服:“我看看是不是毒发了?”
慕容祁双手护住胸口,一脸严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