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伊大人手慌脚乱地穿好官服,戴好乌纱帽,一路骂骂咧咧来到衙门堂上,宣了姜玖玥上堂。
姜玖玥阔步走至大堂中央,微微俯首作揖却未曾下跪:“见过大人。”
府伊大人看见姜玖玥就头疼,这女人果然就如外面传闻说的那般,走哪都是事儿,就没消停过。
不过很快便发现了姜玖玥的眼睛竟然毫无异样,惊叹道:“你的眼,能看见了?”
姜玖玥不想再装,诚恳道:“回大人,小人的眼睛已经无碍。”
瞎了十多年的眼睛,说看见就能看见,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相信!
府伊大人很快就想通了,原来姜家大小姐压根就没瞎,而是装的,至于为什么,他不得而知,也不想管。
一声惊堂木敲响,府伊大人例行一问:“堂下人为何击鸣冤鼓?”
姜玖玥沉声道:“大人,我要报官。”
府伊大人笑了起来:“呵,有趣啊,你自个都还没被伏法,倒是赶来报官了,本官还以为你是要来自首呢!”
师爷听得此言,嘴角不禁勾了勾。
姜玖玥忽略那嘲讽的笑意,正色道:“大人,我娘在红梅阁吃酒看戏,结果人却无故消失,故此前来报案,我怀疑我娘被人掠走了。”
“呵,只是你怀疑,但你没有证据如何立案?”府伊大人身子往后靠,神色复杂道:“你娘跟你爹都闹和离的事,本官已经知晓,并且在你娘的和离书上已经盖了印章。”
姜玖玥后知后觉,原来和离书还需要官府的印章才能生效,想来是孟熯替办的。
府伊大人接着说:“这种时候你娘说不定只是自己离开出去透透气,未必就是被人掠走失踪了,况且这京中谁人不知姜大小姐的秉性,按理说要掠走,也不应该是掠你娘,而是掠你才是正确的作法。”
这下,不禁师爷,还有衙门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姜玖玥当下愠怒道:“很好笑吗?若今日消失的人是你们在座的生母,你们还笑得出来?”
嘲笑的人立即收敛了笑容,仓促低头,不敢吱声。
府伊大人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为人官怎可嘲笑百姓,抬手假咳了两声恢复正色问道:“那你觉得,会是谁掠走你娘?”
姜玖玥冷然道:“回大人的话,我怀疑是红梅阁的老板青岩掠走我娘。”
心里暗暗地给青岩说了句对不起了兄弟!
府伊大人想笑,但是不敢,只能忍着不笑:“为何怀疑是红梅阁老板青岩?”
这人跟姜氏八竿子都打不着,要怀疑也应该怀疑跟姜氏结仇过的人才对,府伊大人觉得姜玖玥的脑子许是真有些不正常。
姜玖玥知道他不会相信,从怀里拿出姜氏喝醉时掏出的房契:“大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师爷把房契呈上去,府伊大人看完当即脸色大变:“你娘,居然是红梅阁的东家!”
此时,远在红梅阁吩咐下人挨个地儿搜索的青岩,无端打了个喷嚏。
心里头没由来地觉得有些不安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久,府伊的官兵就包围了红梅阁,青岩因涉嫌绑架罪被带走。
大堂上,青岩被反绑着双手,恶狠狠地盯着姜玖玥,咬牙道:“姜大小姐这么做意欲何为?”
姜玖玥挑眉,面容淡笑:“我都说了,青老板不用这么生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坑我!”青岩气得冒烟,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如此堂而皇之坑他的!
姜玖玥耸肩,给他一个我就是坑你怎么着的表情,转瞬,一秒戏精上线,双目通红可怜楚楚道:“大人,我娘虽是红梅阁的东家,但却一直没有透露出去,我爹也不知道我娘是东家,就连我也是刚刚知道此事,而青老板却是极少数知道我娘身份之一,而我娘却恰巧在红梅阁失踪了,由此可见,青岩老板想要谋害我娘私吞房契!”
“放屁,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岩鲜少动怒,这刻被气得已经言语尽失,除了满腔怨气都不知道给自己洗脱解释。
府伊大人失去耐心,烦躁地敲了敲惊堂木:“好了,孰是孰非待本官核实房契后再做打算,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青岩松口气,赶紧问:“那大人赶紧给我松绑啊!”
“松什么绑,事情都没查清楚,还想走?”府伊大人大喊道:“来人啊,把他收押大牢,择日再审!退堂!”
青岩:“……”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姜玖玥挑眉,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笑容。
“算你狠!”
“过奖过奖,这叫不打不相识,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何必自相残杀?”
“谁特么跟你一条船上的人?”
“别担心,你会需要我的。”
“不可能!”青岩咬牙切齿,只想让这个女人离自己远远的。
姜玖玥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因为青岩已经被府兵给带了下去。
府伊大人从椅子上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姜玖玥叫住:“大人,能借一步说话吗?”
“不能,本官头疾犯了,需得回府疗治。”府伊大人也跟青岩一样的想法,只想离这个女人远远的,看见她就头疼。
姜玖玥叹息,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不知这些玩意,能否把大人的头疾治好?”
厚厚的一沓,在府伊大人的眼前黄晃悠着。
“放肆,你当本官是什么人?竟然贿赂本官,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进宫去参你一本!”府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