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平静美好的生活偶然也会有几声因为意见不同发生的争辩。婆婆有几次的在林珍珍的面前说起该要一个孩子了。林珍珍想到自己在抚养妹妹的同时还要养育一个孩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而且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横亘在她面前。
孩子生下来,住在哪?
林珍珍母亲去世,家中的积蓄本来就不多,再加上父亲患病的花费,家里虽不能说一贫如洗,但在经济上确实是捉襟见肘的。林珍珍的父亲至今仍居住在湘城老式的居民楼里,一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没有厕所,炒菜还要去公用的厨房。家里因为少了女人的收拾打理,每次林珍珍林青青回去的时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林珍珍家在买婚房上帮不上什么忙,谭书默家也提出婚礼从简,婚房不用,谭家也就一个儿子,老两口的就是谭书默的,家里二室二厅将近一百平的房子,住下来不算局促。
林珍珍就带着妹妹嫁到了谭家,二室二厅的房子,林珍珍和谭书默一间,老两口一间,林青青的移动折叠床就在客厅的角落里。
林珍珍想,这孩子生下来,住哪?
婆婆的态度虽然坚定,但语气还算是温和,林珍珍是又笑又哄。每次都是打着马虎眼就过去了。
锅碗瓢盆还有碰撞的时候呢!牙齿还会咬到舌头呢!婆婆和林珍珍一点小意见不合,林珍珍只当是平静美好的生活的一剂调味品,如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泛起了细碎涟漪,增添了些许生动的同时更多了几分趣味。
今天早上,婆婆又跟林珍珍说到这个问题,顺手还塞给她一包什么茶,说是改变体质人能尽快怀上孩子什么的。
林珍珍不忍当面驳了婆婆的好意,将茶包往包里一塞就出了门。
同事小钟又来找林珍珍讨论昨天的问题,手捧摩卡咖啡的她瞄了一眼林珍珍的水杯,一盏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咦?你不用叫珍珍了,你还是叫省省吧!真不知道你这么省干什么?美容不做,化妆品不买,衣服翻来覆到这里,身子往林珍珍的面前凑了凑,眼角眉梢带说了一种暧昧好奇神色,“咦,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比如说,打赏帅气的小弟弟什么的?”
林珍珍白了她一眼,伸手撩了一下脸边略微有些毛糙的头发,“美什么容?我天生丽质!我也喝不惯什么外来的饮料,我买了花茶。”
林珍珍从包里拿出婆婆给的那包花茶,当着小钟的面倒进了杯子里。
小钟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这什么花茶,味道好怪。”
林珍珍摇了摇自己的水杯,娃娃脸上带了几分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秘制养颜的芙蓉花茶。”
接近下班的时候,口渴到极点的林林珍珍拿起水杯喝水,差点被“秘制养颜”的茶给送走。
在同事异样的目光下,林珍珍含着一口辛辣能让喉咙发紧,刺激的会使涕泪双流的“花茶”跑到洗手间,将嘴里的水吐了个干干净净,正准备离开,林珍珍扶着洗手台又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干呕了好一阵,林珍珍漱了口还在想,花茶的威力真大。还没等她缓过来,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干呕。
林珍珍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一看,才发现每个月准时报到的亲戚竟然迟到了一个星期。
林珍珍甚至顾不上吃午饭,跑到公司外的便利店拿了一只验孕棒就跑回了洗手间。
在漫长的十五分钟之后,林珍珍睁开了一只眼去看验孕棒,上面出现的一条红杠让她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另一条红杠就大喇喇的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林珍珍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每次反驳婆婆的时候,她总会振振有词的和婆婆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要等到基础打好了,才会考虑要孩子的事。
好吧!现在这句话就狠狠的打了她的脸将她的亲戚一脚踢开还揣了个小人在她的肚子里。
林珍珍很愁,林珍珍很烦,林珍珍更想不通,想不通她就想打电话兼最好的朋友萧微瑕打电话。
萧微瑕是林珍珍最好的朋友,也是林珍珍在遭受家里重大的变故一直陪伴她鼓励她的人。
和林珍珍的青春总遇波折不同,萧微瑕的人生一帆风顺的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她的父母都是大型企业的高管,家境优越不说,家庭气氛十分融洽,萧微瑕习成绩好,从小到大,萧微瑕讨人喜欢,从小到大。
毕业以后的萧微瑕在一家当编辑,一年多的时间就成了主编助理,工资蹭蹭往上涨不说,这个职位的含义才更是让人心动。萧微瑕家庭好,事业好,嫁的更好。她老公舒华晏名牌大学毕业,风度翩翩,事业有成,经营了一间不小的贸易公司,不到三十已经是湘城数得上的人物。
萧微瑕总说人生难得圆满,所以她父母给她取名微瑕。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白璧无瑕易碎,人有微瑕常存。
但是现在以萧微瑕拥有的这一切来看,她是真正的圆满。林珍珍却从未想过要嫉妒她。
萧微瑕接到林珍珍电话的时候,刚刚结束和一家公司的商谈。严肃又不失得体的微笑马上换成了愉悦轻松的笑。
“我们的珍珍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这个时候。林珍珍应该在公司,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蹭公司的免费网发信息给她才对。
林珍珍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刀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