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瑕急忙抱住摇摇欲坠的萧母。
只是她腹部高隆,身体也弱,萧母神情悲痛,她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谁能安抚谁,谁能救助谁。
萧母强撑着站好,她靠在墙上,只有这样才不会滑倒。
“微瑕,你爸被骗了。他太信任那个大师,在你弟收到法院的传票之后,他去站大师帮你弟算卦,结果被大师骗走了两百万,微瑕,我和你爸,现在没钱了。”
萧母说完,捧着自己的脸,似乎要将自己情绪和软弱都藏到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萧微瑕看不到她的脸,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微瑕,你知道吗?爸和妈没钱了。”
萧微瑕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从小生活优渥,但从不以此为傲。她喜欢买奢饰品,前提是在自己消费的承受范围内。她也会泡酒吧,但从来不会把自己喝醉,和父母的意见相左,她也会坚持自己是对据理力争。
她看起来锋芒毕露,但这些锋芒从来都是在一个非常安全的范围内。
她看起来所得圆满,但生活的苦涩都只是被掩饰在一张华丽的袍子之下。
萧微瑕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话不用说的太多。萧微瑕是个成年人,所以,话也不用说的太直白。
没钱是一种什么概念呢?这对有些人来说,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买奢侈品,住在百来平的房子他们会觉得拥挤。对有些人来说,是必须要勒紧裤腰带,一日三餐都要计算着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对有些人来说,是债台高筑,是生不如死。
萧微瑕不知道她父母的没钱是哪一种,只是她一想到萧母捧着脸隐忍哭泣的样子,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她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她只知道,她暂时失去了遵从自己内心想法的自由。
萧微瑕站在窗前,看着湘城的天一寸寸的黑了下去。湘城的夜黑的是如此的纯粹深邃,天上看不到一颗星子,除了路灯照亮的那寸许地,其它的地方都是浓郁到极致的黑。这样的黑暗,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围绕,甚至打算吞噬着此时的她。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萧微瑕没有回头,脚步沉稳有力,落地稳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怎么穿的这样少,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深灰色棋盘花的披肩温柔的搭在萧微瑕的肩膀上,萧微瑕转头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在圈在舒华晏无名指上婚戒。
萧微瑕急忙转过头,舒华晏只细心又温柔的帮萧微瑕拢好披肩,动作越来越轻柔缓慢,手从萧微瑕肩头滑过,舒华晏没有丝毫迟疑将萧微瑕揽在自己的怀里。
萧微瑕很想推开舒华晏,但是她又用不上丝毫的力气,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跋涉了半生,用尽了力气,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在心里痛恨自己的懦弱,她尝试着伸出手,但双手还没有以抗拒的姿态接触到舒华晏的时候,她的手就难以再往前一分,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绑住了她的手。
如果她推开舒华晏,一再的坚持自己要离婚的想法,她的父母就面临着几百万的高额债务?而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她那一天就老了几岁的母亲,怎么去偿还这笔钱?
她的手再难以抗拒分毫,是对父母的爱,对他们的牵挂和心疼绑住了她。
萧微瑕痛恨现在的自己,却也不得不打暂时对现实低头。
她微微挣了一下,舒华晏微微有些诧异,却还是放开了她,萧微瑕站在舒华晏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问道,“华晏,你爱我吗?”
“我爱你,微瑕。”
舒华晏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毫不犹豫,眼神坚定,语气认真,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萧微瑕的脸,好像再也容不下其它。
林珍珍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谭书默看的眼晕,眼皮一阵阵的在打架,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道,“珍珍,睡觉了,你不睡的话我睡了。”
“也不知道微瑕现在怎么样了?”
谭书默对林珍珍的忧心忡忡实在有些费解,“你这么担心,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好了?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候,又不是通讯基本靠喊的时候。”
“我打了,”林珍珍反驳道,接着又郁闷的说道,“但是微瑕没接。”
谭书默又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可能是她还没醒呢!或者,已经睡了呢?哎,别想那么多了。快来睡吧!”
林珍珍白了她他一眼,“就知道睡,就知道睡。陪我说会话都这么不耐烦吗?”
“你满脑子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心思管我吗?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谭书默说着,也为自己抱起屈来。“我每天在外打拼,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就算了,还总是和我说起你朋友,喂,哪有和老公在一起经常聊朋友的?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朋友,你这是要我犯错呢?还是避免我犯错给我打预防针呢?”
林珍珍叉着要走到谭书默面前,伸手戳了一下谭书默的脑袋。“还想犯错呢?我看你是在想屁吃,你说你有哪一点能比得上人家舒华晏的?微瑕能看得上你,你也不找块镜子照照你自己。”
谭书默的脑袋被林珍珍戳的一晃一晃的,谭书默也来了几分火气,他抓住林珍珍的手将林珍珍往他身边一拉,林珍珍倒再他怀里,谭书默趁机圈住林珍珍,不让她起身。
“有你这么贬低自己老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