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瑕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舒华晏握着被角的手不由得攥紧。
萧微瑕转头看了舒华晏一眼,美眸亮如灿星,柔如春水,“华晏,你也睡啊!还愣着干什么?”
舒华晏不动声色的帮萧微瑕盖好被子,躺在了萧微瑕的身边,萧微瑕挪到他的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他也将手臂伸到萧微瑕的肩上搂着她,两人亲密的如同连体的婴儿,但是舒华晏心口那一池柔软的春水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林珍珍早上是被一锅浓香的肉粥唤醒的。
谭母一见林珍珍起来,就急忙从锅里舀了一碗粥出来放在餐桌上,那张皱纹横生的脸被笑成了一朵开得灿烂的黄菊花。
“珍珍,起来了。”谭母又端过来一盘清爽的拍黄瓜和一碟炒菜。
林珍珍洗漱出来,就受到了谭母热情的招呼,“珍珍,来,快坐下。”
谭母又殷勤去厨房给林珍珍拿牛奶,牛奶是半温的,用来喝刚刚。
这是谭母母久违的热情和体贴,如果是在这个早上之前,林珍珍一定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把谭母当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但是这是在昨天晚上之后,是在林珍珍说出她已经帮谭书默打好招呼之后。
这些热情和体贴,自然就不是真心。
那是出自一种得到好处,或者是达到目的才付出的等价交换。
林珍珍安静的吃着早餐,谭母又默打着长哈气从卧室里出来。嘴里还一直抱怨着,“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谭母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还早呢?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你也是要当领导的人了,自然是要做好表率,让你们老板看看,给员工做个榜样。”
谭母的这一席话还没说完,白眼就变成了深深的笑。
听谭母这语气,谭书默的升职加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被谭母这么一激励的谭书默显然也相信了,他甩了甩头,精神抖擞,甚至可以说是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卫生间。
“这孩子。是有上进心了,一说到升职,马上就来劲了。”
谭母笑开心,眼神宠溺,林珍珍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慈母多败儿”这几个字。
“妈,书默这才进公司不到一个月,就算是我托了朋友帮他说话,这升职也是不一定的事。”
谭母脸上的笑马上就敛了下来,嘴角抿的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是,书默进公司是你找人帮忙的,他现在升职,也是你找的关系。但珍珍,书默这么上进享福的还不是你?你应该为书默感到高兴才是。”
林珍珍不再说话,谭母对自己的儿子总是抱着不一样的期待,她相信谭书默能升职就像是坚信谭书默读几天书就能考上清华北大一样。至于这两所高等学府为什么没有录取谭书默,那决定是因为谭书默不想去,而不是他考不上。
林珍珍只管安静的吃自己的早餐,安静的出门,谭书默跟在林珍珍后面几步,手里还拿着一个水煮蛋喊道,“珍珍,等一下,我送你去公司。”
正准备出门,谭母就一把拉住了谭书默的手臂,谭书默嘴里咬着水煮蛋,他很小心咬着,饶是这样,谭书默仍然被粉糯的蛋黄咽的说不出话来。
“妈,干嘛?”谭书默只觉得每多说一个字,从气管到喉咙都瘪着一种怪疼。
谭母的脸上是谭书默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隐约还透着一股和谁在较量似的狠劲,“书默,你听不听妈的话?”
谭书默一脸的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听啊!”
“那你就好好干,干出个成绩来,不然别人总以为你是沾了她的光。书默,妈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谭母严厉的命令就像是系在脖子上的缰绳似的,只是在谭书默看来,这个绳套是松的。
他哼着歌解开车门锁,林珍珍下了车,他悠然自得的开着车往自己的公司赶去。
林珍珍一跨进办公室,小姚就兴冲冲的跑过来将下巴挂在林珍珍的肩膀上,“哇,珍珍,刚才你走进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你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林珍珍“切”了一声,又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重大发现呢。”过了一会,林珍珍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肚子看起来,真的很大吗?”
小姚低头打量了一眼,“还可以,能让人看的出来你是个孕妇。”
“不过,等下钟诗红会不会对你这个孕妇温柔一点,就不知道了。”
小姚说的是人事部每个月一次员工绩效考核,按照惯例,人事部门的每个人每个月都要做出一份绩效考核表交上去,然后按照绩效考核来对公司的员工做出职位的调动调整。
做考核表不难,做绩效考核表也不难。难的是这份绩效考核表所饱含的意义。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都是在外面挣钱的人,谁不想得到好职位,多挣点钱。如果工资不高,,那事少工作环境舒适多数的时间可以划水摸鱼,那也不错。
但这份关乎职位调动的绩效表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好在这把剑的剑柄是握在人的手上的,而不是被马鬃系着的。只是这样一来,那只握剑的手难免不受到利益的侵蚀。
人事部的人就曾经戏言公司的人事部是“吏部”。
林珍珍耸了耸肩膀,对小姚说道,“你觉得呢?”
以钟诗红这段时间的作为来看,她不给林珍珍小鞋穿,就已经是让人惊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