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叙?”沈纾抬头看着眼前这张妖孽的脸,有些意外。
言叙不是在袖水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纾不确定地侧过头,再次看了一眼门框边上的牌子,眉头微蹙。
是这里没错啊,可这里住的不应该是一个瞎老头吗?怎么会是言叙?
难道……那老头还没搬过来,现在这里住的是言叙?
沈纾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眼前的人,抬手将手里的烧烤塞到了他手上,然后自顾进了门。
“你不是在袖水湾吗?怎么又住这里来了?”沈纾走在前面,不解地询问出口。
前世她被周杳遣放到c城时,住的就是在栋房子的对面。
沈纾记得很清楚,这里住着一个瞎老头,无依无靠,每天都只靠吃泡面度日,那时候,每隔两天,他门口都会规律地出现一袋空泡面盒。
沈纾实在看不过,后来干脆就把他叫到自己那里一起吃饭了,相处了一年多,她对那老头印象还不错,所以这次顺便过来看看。
上一世她在c城没什么留念,唯独除了这个老头。
他虽然瞎,但却有着一手好医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偏方,平时沈纾有什么小伤小痛的,吃了他的药,很快就能痊愈。
沈纾走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说话,疑惑回头:“怎么了?”
一直站在那里没反应。
“没。”白修看了看手中的烧烤,又看了看里面的女孩,忽的笑了一下,绪。
“你怎么过来了?”他走进,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也不拆穿,缓缓倒了杯水,递到了沈纾面前。
这个人,他记得,那天在酒吧门口,将他错认成了言叙。
想到言叙对她的态度,以及他之后的反应,白修再次暗暗地朝对面的人打量了一番,眼中兴致更加浓烈。
居然能得那位疯子如此特别对待,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纾接过水杯,随意地接过话:“我过来看一个老朋友,可能……”
说着话,沈纾突然瞟到对面男人的手,眉眼一凝,话语突然顿住了。
言叙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整洁修长,右手手腕背面还有一颗淡淡的痣,因为沈纾对他有点轻微的手控,所以言叙双手的每一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眼前这只手,虽然也很好看,但它手腕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并且,肌肤远没有言叙那么白皙。
“你不是言叙。”沈纾皱眉,抬眼看向对面。
这张脸,与言叙长得一模一样。
沈纾神情一恍,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
那天她在酒吧门口认错的人。
“你明明不是言叙,为什么不说?”沈纾皱眉,将手中的水杯放回了桌子上。
见她发现,白修也不急,他靠在身后的沙发上,领口敞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语气听不出情绪:“明明是你突然闯入我家,而且还将我错认成了其他人,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质问起来了。”
先不说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光是有言叙这层关系,白修就觉得她不简单。
“我今天前脚刚搬过来,你后脚就到了,而且还买了东西。”白修一脸定气凝神的模样,指了指桌面上的烧烤。
“第一次认错人也就算了,这次又认错,这么巧合的事情……”白修左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嘴角微微上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小姐你,对我图谋不轨?”
“什么?”沈纾一惊。
对他图谋不轨?简直无中生有!
“我只是来找一个老朋友,恰巧你又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像,所以才认错了。”沈纾下意识地扬起了下颌,缓缓解释道。
“我可能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了。”说完沈纾就起了身,拿起桌面上的烧烤打算离开。
白修那复杂又深幽的视线,看得她很不舒服。
但沈纾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她回头将烧烤放回了原地,随意开口:“东西给你了,就当作是我走错门打扰你的补偿吧。”
沈纾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才继续脚下的动作,打算离开。
白修闻言,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她娇小的背影,眉头微挑,正欲说些什么,身后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终于做完了。”灵老走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为师饿了,你快给我泡个泡面,今天要那个红烧……”
灵老在实验室待了一天,身心俱疲,正想要白修给他泡个面,突然就闻到了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什么味道?”他猛吸了几口,然后蹭蹭蹭地靠近了白修所坐的沙发,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我的好徒儿你终于开窍了,给为师整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诶……不对!
“屋子里还有人?”灵老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的另一股清香,顿了一下,然后将头准确地转向了沈纾的方向。
见到突然出现的老人,沈纾楞了一下。
老人头发、眉毛、胡子皆是花白色,且长度都到了胸前的位置,身上只穿了一件老汉背心跟短裤衩,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修边幅。
“灵老头!”沈纾上前走了两步,惊喊出声。
面前这位老人,就是前世住在沈纾对面的那位,原来她没走错地方。
“灵老头,你在啊!”沈纾走到他面前,脸上笑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