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是习武之人,要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那就跟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是。”
沈启怀身后的助理应了一句,转而看向地牢里的侍卫,吩咐道:“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侍卫立马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虚弱的少年,打算动手。
沈亦被下了软骨散,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与不屈。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冰冷,沈亦眸底泛红,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叔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没见到人,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声音。
轻飘飘的,透着几丝玩世不恭的意味。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紧随其后,是门外侍卫急匆匆的叫喊。
但是,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碰——”
冰冷的铁门被猛然踹开,走进来一个小巧的娉婷少女。
门瞬间打开,带起了一阵风,吹起沈纾的裙摆,翻起一片涟漪。
“叔伯,好久不见。”沈纾缓缓走进来,在沈启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易千千和大长老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滚远一点!”大长老快步走到沈亦身旁,一把推开了边上打算动刑的侍卫。
侍卫见状,顿了一下,然后看向静坐在红木椅上的沈启怀,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大小姐非要进来,属下没有拦住,请老爷责罚。”
门外的侍卫也走近,跪了下来。
见状,沈启怀浑浊的双眼微眯,最终扬手摆了摆:“无妨。”
等人都退下之后,沈启怀这才将视线投向对面。
地牢里四面无光,很是阴暗,沈纾一身白裙,干净纯粹,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纾儿,这里不是你能闹的地方,乖乖回去,嗯?”沈启怀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上,下颌仰起,语气充满了警示的意味。
“我呸!”
还没等沈纾接话,大长老就不啻地朝着他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好你个宵小鼠辈,居然敢私自动刑!”大长老扶起沈亦,看到他眼底的红色,心底瞬间冒起一股怒火。
“再怎么说,沈亦也是我大房的人,要处置也该由我大房来,什么时候轮得到你!”
大长老将沈亦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转而走向前,对着沈启怀怒骂。
“呵……”沈启怀看着他跳脚的模样,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正如您刚才所说,沈亦是你们大房的人,他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龌龊事,你们为了颜面,自然会徇私包庇,交由你们处置,恐怕不妥吧!”
沈启怀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笑着开口。
“我去你md徇私包庇。”
大长老听完他的话,气也上来了。
他爆了句粗口,继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为了不让我大房的人去斯联,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件事疑点重重,沈亦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根本就没去过沈家,仅凭一人的说辞就草草定罪,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沈启怀听着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淡然自若。
“之前一直敬您是长辈,却没想到您居然是这般粗鄙之人,为了沈亦一个外人,竟如此出言不逊,陷害于我。”
沈启怀看了他一眼,倒打一耙。
“众人皆知您待沈亦极好,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不仅想方设法让他去斯联,现在出了事,又如此维护他,莫不是,您想要借他得到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沈启怀双手搭着,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听完,大长老顿了一下,有些慌。
确实,沈亦是他一手带大的,只听命于他。
再加上沈亦实力出色,不仅是在大房,即使是放在徐家,也毫不逊色。
所以,便有传言说大长老是想要通过他,在大房一脉建立属于自己的私人势力,动机不纯。
“大小姐,我对大房绝无二心,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大长老连忙看向身前的少女,面露急切。
“都……都是我的错,与大长老无关。”
刚被扶起来的沈亦见状,强烈挣扎了起来,不过他中了软骨散,无果。
之后,便只得吃力地开口解释。
他气若游丝,但沈纾还是听清了。
她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
“说完了?”
沈纾淡淡地看了眼大长老,然后收回视线,朝着沈启怀开口。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今天起得早,回笼觉也没睡多久便被大长老吵醒了,所以沈纾其实心情不是那么美丽。
现在看到沈启怀那张老气横秋的脸,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我们大房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她挑眉,看向对面的沈启怀。
大长老对大房确实中忠心。
前世沈纾被周杳流放至c城,剥夺股份,从始至终,除了沈婳之外,偌大个大房,就只有大长老一人,誓死维护她。
所以沈纾对大长老,是绝对信任的。
沈纾年龄不大,又是一身白裙,本该是毫无杀伤力,但偏生她满身傲骨,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傲气。
就连沈启怀,都莫名觉得她是在睥睨自己。
“你当真是没大没小!”沈启怀蹙眉,指责道。
居然敢怎么对他说话,果真是没教养!
然而,沈纾闻言,却是笑了:“我不想跟你废话。”
她靠着后面的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