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顾明远的儿女都长大成人,老夫人也要为他留些颜面,不然日后,如何管教的了儿女?儿女又如何信服于他?
为了学士府,万万皆为小事,不得不隐忍。
就连顾芳菲都听出了那丫鬟话里话外的意思,侧眸道:“大姐姐,那文姨娘是什么意思啊,不来也就罢了,还派个丫鬟过来说这些讨好卖乖的话。”
顾初月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说了,免得被顾明远听见不高兴。
正屋里的气氛沉闷。
王氏便主动担起了调节气氛的大任:“今日天气可真不错,母亲等等可要出门去拜年?儿媳好先做准备,看看要不要调整路线方向,听说今日,外面街道上又有不少的人,小贩们在这一日,也是不休息的。”
老夫人道:“我这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虽说有拜年的习俗在,却也是不大想出去,有几家,你代表我们学士府前去走动走动便可,我就不跟着过去了。”
儿子回府,女儿优秀,王氏都要乐开花了,一派的好心情,便应道:“儿媳都听母亲的,那母亲今日,便不出门了吗?”
“也并非如此。”老夫人吹了吹茶雾,浅浅抿了口上好的毛尖,“宋家和言家同咱们学士府是世交,我那两位老姐姐身体康健,同我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自然是不能断了联系,这两家,我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好,那儿媳陪着母亲一同过去。”王氏小心地看了眼,老夫人,犹豫道:“那柳府,母亲可要亲自去一趟?”
老夫人嘴角的淡笑凝了片刻,随即叹了口气,“待晚上再去吧,顺便将那两个孩子也接过来,到学士府一同过年,不然留他们两人在那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也怪可怜的,王氏,你意下如何?”
王氏一听,不由面露喜色,“母亲仁善,那两个孩子也是人中龙凤,同咱们绍儿幼时还是同窗好友,儿媳自然是愿意的,都听母亲安排。”
老夫人点头,斟酌道:“你今日怕是要走不少的府邸,跟我进去给两位老夫人请过安后,便随言家大房二房的夫人一起去串门拜年也是无妨的,左右咱们两家要走的亲故府邸,也所差无己,这样一来,也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王氏没想到所有都被老夫人安排好了,便应下道:“是,母亲的安排可是妥当,为了儿媳省下了不少的时辰功夫,只是……”
老夫人微微抬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氏这才道:“今日是初一,按照规矩,朝廷命官皆要携妻子进宫请安的,身披诰命的夫人也要前往,不知母亲,可要随着老爷儿媳一同进宫?”
老夫人手上的佛珠不停拨弄,脸上不见笑意,唯独一双丹凤眸中染着清明,不怒自威,“去罢,除了要去凤仪宫,还要走一趟去拜见皇太妃,绍儿被困皇宫,她出了不少力帮忙照拂。”
王氏一听,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难不成母亲知道她私下里找过宋老夫人求助的事情了?
不然怎么会忽然提到皇太妃呢?
老夫人继续道:“不过,进宫一事,便不要带上孩子们了,昨晚宫里出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这时候,太出风头容易被人示作出头鸟,除了那三家以外,青绍今日便不要出门了。”
顾青绍微微颔首,“是。”
王氏也没有异议,“还是母亲想的周到,那儿媳这就下去准备了。”
老夫人道:“好,你们便都下去吧。”
顾初月正好不愿意出去和那些不认识的亲戚长辈交际,也乐得清闲,便跟着起身福了福身子,待老夫人被芳姑扶去内室之后,又等王氏老爹也走了出去,这才准备离开。
可刚转身,就被顾芳菲给叫住了,她刚回头,面前便出现了一件品月色绣盛春海棠纹云肩,衣绣处缘处如意云头纹了祥瑞精致,没一朵海棠的花蕊处都穿绣着亮晶晶的黄色碧玺小圆珠,不论在每个方向上看,都是那么璀璨夺目。
“二妹妹,这、这是?”
顾芳菲羞赧地低下了头,“昨日听说大姐姐早早歇下了,只好将礼物留到今日再送,毕竟礼物这东西嘛,还是亲手送,亲口说最有意义。”
话音刚落,顾芳菲抬头,嫣然一笑:“大姐姐,生辰快乐。”
顾初月惊讶道:“这、这是给我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精妙的刺绣手法居然是出自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之手,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伸手一抹,内里还是用的纱绸,格外柔软轻滑,简直让她爱不释手,细细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
顾芳菲见她如此喜欢,脸上笑意更甚,只是不知想了什么,又有些自责道:“原本这云肩是想着在大姐姐生辰前便相送,生辰之日,再送另一件礼物的,没想过千赶万赶,还是只绣完了这一件,还请大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不嫌弃不嫌弃,这礼物我真的太喜欢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云肩呢?”
顾芳菲听到这话,脸上愁云尽散,忽然想到了坐在身后的顾青绍,笑道:“大姐姐,不止我一人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物,还有兄长,他也为你准备了礼物呢。”
顾初月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顾青绍,自从知道他是有本事但故意不出宫一事后,越看他越有气,但为了不让二妹妹为难生疑,还是装作欢喜道:“是吗?难得大哥有心了。”
顾芳菲虽然听兄长说他和大姐姐已经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