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炎圣都以北,一处破败的旧时代遗留城迹。
“喂,你是分裂者吧?你是基金会的敌人吧?”
破旧的巷子中,逃无可逃的中年人如此惊恐问道。
“我马上休谟就要突破临界,成为现实扭曲者了,我已经是基金会的敌人了,所以说我们应该是···”中年人的话没说话,火炎的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朋···友···”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青年人,但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他身上的金色散焰的长剑。
“你,你竟然是,守门者序列···这怎么可能。”中年人倒在地上,火炎开始焚烧他的身体,而我则走上前,看着眼前被焚烧殆尽的原基金会成员,心中无悲无喜。
他到死之前都还以为,追杀他们,杀死他们的是基金会的敌人。
“抱歉。”我轻声的致歉,这算是我自己的规矩了,对我来说,这些被自己处决的人,其实都是自己的战友。
这些人在成为现实扭曲者以前,多半拥有着很杰出的贡献,而这些贡献使得他们成为现实扭曲者以后,对他们的处置成为了很困难的事情。
关押他们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每个现实扭曲者都要看守关押,那么基金会原本就不够应对异常的人力和物力只会更加捉襟见肘,但如果由基金会自己来处决他们,多半会寒了其他成员的心。
于是这个时候,我们分裂者的价值就得以体现了。
除此以外,我们还会服从命令的去暗杀各国反对基金会的那些政客,制造恐慌,让基金会的运行在各个国家并不会受到阻碍,也因此我们受到全世界的憎恶。
制造一个敌人,由这个敌人去背下所有的黑锅,干下所有的脏活,吸收掉所有的仇恨···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作为基金会所制造的,最大的谎言。
我蹲下身,开始搜索起死去中年的尸体,果然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张红桃k,加上前面得到的两张,我已经拿到了红桃,方块,梅花三张不同花色的k号牌了,根据情报,这就是这些扭曲者所盗出的东西。
“我明白了,原来,分裂者是这样的啊。”被火焰吞噬的现实扭曲者如此说道,火炎的烧灼声中,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站起身的我一愣,男子的话继续传来。
“我早就应该明白,不,你也是一样,很快就会明白,这个冰冷的,打着为人类未来旗号而成立的机构,这个基金会,是怎样虚伪,残酷的地方,是真正,堆满了恶魔和怪物的地方。”
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我早就该这么做,还让他被火烧了那么久,遭受了那么多罪。
“这样我的退休任务也应该算是快完成了。”我叹了口气说道,跨过了眼前的尸体,而在我的身后,这样的身体还有十多具,偶尔会有人从小巷的另一头路过,然后看到这里的景象后急匆匆的掠过,却也不发出叫喊声。
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没用,在这座荒废的城市中,老鼠能叫来的只有老鼠,而不是黑猫警长。
我看着眼前破败贫穷的城镇,生活这里的人们大多无所事事,不对现状感到紧迫也不对未来感到期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浑浊,令任作呕的气息。
他们没有过生活,有的只是生存,以及像是遵从生物本能一般的去繁衍,这就是临近废土之地的人们的生活方式,而这样的人们,在这座废墟般的城市中有上万人。
我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现实扭曲者会把抢夺来的异常物品带到这里呢?根据上头给的情报来看,他们似乎是要在这里完成交接,那么又是交接给谁呢?要在这种地方?
“哎,真麻烦,虽然对象似乎是异常物品而不是生物,但跟异常打交道可不是我的强项啊。”我将扑克牌收好,不由抱怨道,然后开启了休谟监测装置,跟着装置监测出的红块区域,我进入了一间废旧古老的赌场。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张牌,黑桃k所在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漆黑,赌场中的那些桌子大多都已经生锈破损了,在赌场的四周,是规整坐落的观众席。
‘这些旧时代的人还挺会玩,一个赌场搞得跟个擂台一样。’
我走进其中,而正在这时,赌场中央的灯光忽然亮起,随着一阵轰鸣声,四周巨大的钢铁框架坠落,仿佛瞬间形成了一块牢笼,将我困在其中。
我伸出手去触碰这些牢笼。
“衬铅钢?”我惊疑道,这东西显然不可能是旧时代的产物,而衬铅钢除了对付怪异以外,对超现实者也有不错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守门者序列的圣炎可以附着在衬铅钢刀上,而不是会将其烧熔。
但眼前的衬铅钢和一般的衬铅钢又有不同。
“这是···028型号的衬铅钢材,这种衬铅钢,不是应该只有基金会的南美重工才会生产吗?”意识到奇怪之处的我,注意力却被一旁桌子上的扑克所吸引。
那是一张不太一样的桌子,和其他的桌子相比,这张赌桌显得有些过于干净了。
而多出来的,是座位对面的一位破旧的骷髅铜像,以及其上的一张扑克牌。
黑桃k。
我左右四顾,在我的四周,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才对,而这张扑克牌就这样放在这里···仿佛是在这里等待着我。
史前赌场中还是那样的安静,但是相比较之前,我感觉到的是从内心到体表的那种寒冷和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