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陛下身系国脉,怎可犯险乎”
朱勇上前拜道。
“有我大明强军在,如何是犯险,且此战关系国本,有朕坐镇,还怕三军不用命,将士不勇猛乎”
朱祁镇瞪了一眼朱勇,说道。
“陛下,我朝数败其手,非三军不用命,将士不勇猛,乃其火器犀利,远超我大明矣,虽我大明火器不足,然国威,军威尚存,所能一举而定兀良哈诸部,则大事定矣,陛下又何须犯险”
杨寓也拜道。
朱祁镇见此,心中暗叹,偷瞄了一眼一边的王振,心中想了想。
“正因我大明国威,军威尚存,有朕亲自坐镇,必能鼓舞士气,使将士勇往直前,为国立功,为我大明奋战矣,如先太宗之故事,有何不可乎”
朱祁镇说道。
众臣一听,相视一眼,看了看一边若无其事的王振,这八是王振撺掇的吧,否则陛下刚刚亲政,又怎会忽然心血来潮,要御驾亲征。
“陛下非行伍出生,军事欠佳,若陛下贸然亲征,将士们必会束手束脚,此非将士之福也,还请陛下明查”
杨博又拜道。
“放肆,杨卿是在说朕无能吗”
朱祁镇一听大怒,拍案怒道。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陛下非军旅之才,贸然亲征只会令将士畏首畏尾,必受其祸矣”
杨博也不甘示弱,起身怼道。
“你,哼”
朱祁镇一脸怒气冲冲,本想发飙,杨寓见此立刻上前一拜。
“陛下息怒,次辅也是为国为社稷,且次辅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我大明内良将众多,如那蓟府孙杰,辽东曹义,宣府朱谦,大同朱冕等皆勘用之将,其后还有宣府指挥同知杨洪,大同指挥同知石亨等皆后起之秀矣,皆可用之,陛下只需坐镇京师,总掌大局便可,何须劳师远征,且陛下天潢贵胄,身系天下,又何须以身犯险,受尽军旅之苦乎”
杨寓上前和起了稀泥,并向朱祁镇劝道。
“这些人是虽然能力突出,然而此战需集合数十万大军,怕是资历不足矣,可惜良将耗损,又怎会至此乎”
朱祁镇一听,也收起了怒气,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臣到是有一将,可为三军主将矣”
杨博上前拜道。
“哦,杨卿所言何人”
朱祁镇一听,大喜问道。
“泾国公陈亨之子,宁阳侯陈懋”
杨博拜道。
朱祁镇一听大喜过望。
自己怎会忘了这位靖难功臣乎。
其父陈亨先从太祖起兵立国,后镇守北地,太宗靖难后,归降朱棣,又成为靖难功臣,而陈懋也是这个时期进入军中,同样参加靖难,因功成为宁阳伯,后镇守宁夏,甘肃,可谓威震漠北,后因功成为宁阳侯。
可以说靖难功臣活到如今还保留着爵位的除去张辅外,也就是陈懋一个人了。
朱勇虽然也算,但是朱勇的功劳主要还是后来北征蒙古,真正的靖难功臣,是其父成国公朱能。
如今陈懋虽已六十二岁,但是以其功勋资历,加上威震大漠的威名,作为大军主将,毫无问题。
唯一不足便是,陈懋曾在正统元年被言官弹劾,而被罢官夺爵,如今刚刚复爵不久,仅在家中静养,并未授以任何官职,实职。
不过这到不是什么问题,朱祁镇只需要下一道圣旨,想陈懋断然不会拒绝。
朱祁镇想了想,又看向了一边的张辅。
“英国公有何高见”
朱祁镇问道。
“陛下所想亲征,自无不可”
张辅定了定神,拜道。
众臣一听大惊失色,这张辅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支持起陛下亲征了啊,这眼看着就要让陛下打消了亲征的念头了啊。
“英国公支持朕亲征兀良哈”
朱祁镇一听大喜,要是张辅支持,那自己岂不是便可成行了吗。
“禀陛下,陛下欲想亲征,合情合理,又合乎祖制,自无不可,只不过”
张辅说着说着,停顿了一番。
“只不过何事”
朱祁镇一脸兴奋的问道。
“敢问陛下,陛下欲想亲征,是否因那刘建黄龙祭祀而起”
张辅一脸淡然的拜道。
朱祁镇一听,脸色一沉,心中又是一团怒火,喷涌而出。
张辅见此,也已知道了个大楷。
“英国公这是何意”
朱祁镇定了定神,又问道。
“不瞒陛下,自古天子亲征,一般必须有五点条件,第一大势所趋,第二天子知兵,第三兵锋日盛,第四国内安稳,第五战则必胜,如当年太宗五征漠北,便可知也,然如今我大明未来不明,国内也不稳定,陛下也非知兵之人,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贸然亲征,只怕会受人所制,且天子亲征,胜是自然,败则败不起啊,另外宁阳侯陈懋,虽良将勋臣,确为当下不二之选,然其久未在军中任职,早已不熟军旅诸事,而此战关系我大明国运,非重臣不可当此任也”
张辅向朱祁镇拜道。
“那以英国公之见,当以何人为帅”
见张辅也反对自己亲征,朱祁镇心中稍显沮丧。
又听张辅否决了陈懋,朱祁镇又打起了精神,想听听张辅想推荐何人。
“臣意以徐亨同太监曹吉祥,蒋信佐之出界岭口,马亮同太监刘永诚出刘家口,陈怀同太监但住出古北口,宣府诸军由朱谦同太监韦力,杨洪佐之出漠南由西而入兀良哈,如此四路大军合计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