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的陆又白眼神清明的完全不像是个刚刚醒的人,程慕娴下意识嗯了一句,就被前者抱在怀里:
“肚子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难受?难受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朕。”陆又白一醒来就是一连串的发问,唯恐程慕娴又跟昨儿夜间一样。
“臣妾没事,陛下安心去上朝吧。”程慕娴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陆又白上早朝的时候,边催促道。
谁知道男人呵呵一笑,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道:“昨儿夜里皇后身子不爽,朕留在未央宫陪伴皇后。”
陆又白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今日他免了早朝,只陪着程慕娴一人。
程慕娴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有这么一手准备——其实也不需要陆又白准备,陆又白身边的盛泰只需要陆又白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
昨儿夜里程慕娴身子不爽,盛泰知道陆又白会陪着,所以一早就去通知大臣回去了。
至于奏折,则是有人会负责送到未央宫。
“时间还早,卿卿是要睡会还是起身用早膳?”
程慕娴想着陆又白上朝的时间都挺早,加上她自己身子一日比一日笨重,便是说要继续睡会。
嘴上是这样说,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光是陆又白这般看着她,她也睡不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又白见程慕娴睡不着,索性跟她扯了话儿开始说。
起初还挺正常,等到了后面,程慕娴就发现陆又白不对劲。
陆又白把怀里的小女人逗得恼羞成怒,总算是住了嘴,一个人傻乐,还夸她可爱。
程慕娴心里骂了无数句狗皇帝,面上倒是半分都不敢得罪他:“谢陛下夸赞。”
陆又白瞧着她被迫接受的小模样,伸手揉揉她的身子,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
程慕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被狗皇帝到处顺毛来着。
二人躺了泰半个时辰,程慕娴的肚子准时叫了起来,陆又白笑着起身自己更衣,随后亲自服侍程慕娴梳洗。
就连锦书,都只能在外头等着。
程慕娴历来嫌弃那些头饰沉重,只乐意加几朵攒心珠花和簪子,陆又白都依了她,还亲自替她插上。
“卿卿今日,甚美。”陆又白在程慕娴眉心之间画的梅花落下最后一笔,夸了一句。
殊不知是夸他自己手艺好,还是夸程慕娴好看。
程慕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唇红齿白,眉心一朵梅花更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般精致,比往日里多了几分妩媚风情。
陆又白悬了一颗心,揽住程慕娴的腰身,陪她用过一顿早膳。
没过多久,就有六尚和内侍省的人先后来了未央宫,问的都是各宫里头过年的安排以及即将到来的除夕宫宴。
除夕宫宴安排在勤政殿和上朝所用的正阳殿之间的那座泰和殿内。
同时,泰和殿也是举行各种规模宫宴的地方——之前帝后大婚的宴席就安排在泰和殿。
陆又白依旧是不避嫌,就坐在程慕娴对面批阅奏折。
起初程慕娴还不敢看,后来陆又白发了话,意思就是说她随便看都没事,程慕娴这才敢撇过去看几眼。
不过,也就是几眼而已。
要是真的看多了,程慕娴觉得自己应该会掉脑袋——一定是这样的!
至于前来问话的这些女官内侍,则是把头低的仿佛要埋在地里,压根就不敢抬起来瞄一眼,唯恐叫陆又白捏到了错处,以至于拖出去砍头了事。
程慕娴轻声问了几句话,还嘱咐六尚要把年节的礼都送好,又提了一句后宫的事情:
“如今也快到了年关,本宫赐各宫姐妹一份年礼。”
程慕娴准备的年礼,不论位份高低,一律都是两匹织花缎和一盒子珍珠,以及尚食局刚做出来的糕点一盒。
另外还吩咐各宫宫人多加五两银子的赏钱,算是她们一年伺候主子的功劳。
一时间,合宫上下都念着程慕娴的恩德,一旦碰见未央宫的事情,那都是抢着争着的。
“对了,这萧御正的禁足,陛下看——”程慕娴想着除夕宫宴,宫里就萧榆一个人被关在宫里不能出来,觉得怪可怜的,所以想要求陆又白一个恩典,看看能不能把人放出来。
陆又白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卿卿说了算。”
横竖陆又白就是不管六宫那些后妃是死是活,要不是萧榆做的太过分,他的卿卿又拉不下来脸,他也不会如此。
如今关了这些时日,想来这萧榆也会老实几分。
陆又白想到这里,又想起来一件事:
“浔阳王回京也有几日,届时朕让浔阳王妃和他一起回去封地。”
“盛泰。”
陆又白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看着盛泰道:“去禧宜轩传旨,就说浔阳王回京,朕不忍心浔阳王夫妇分离,故而命浔阳王妃现在回浔阳王府。”
“待过了元宵,就回去封地。”
盛泰低了头,口内称“领旨”,就下去办事。
程慕娴瞧着陆又白说这话,压根就不拖泥带水,便笑了一声:
“陛下可是早就有所图谋?”
陆又白拿着狼毫笔的动作一停,笑着回了一句:
“总归是王妃,又和太后不是亲的,在宫里养了这么几个月,也该回去了。”
程慕娴听了这话,倒是想起来上辈子陆又白要留下韩芷柔说过的一句话:
“芷柔同母后虽说不是亲生母女,到底是胜似母女。”
“朕留她在母后跟前尽孝,皇后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