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重甲的骑士,被像个铅球一样扔到天外去了,那还继续得下去才有鬼!
护卫们也顾不上被主子痛骂,一窝蜂得拥上来,组成人墙把那什么小侯爷给护送着撤离。还有一个腿脚快得先行一步,也不知道是回去搬救兵的,还是去找那个被扔出去的倒霉鬼。
总之不一会儿工夫死兵营门口就清场了,连一只路过的乌鸦都没有。
赤膊的死兵少年也在大门口愣了一会儿,挠挠头发现脸上的瘀肿也被刚才一并治疗了,干脆到营地里面把盔甲重新套上,然后奔到军营里,找到刚才偶然路过的两个扫帚使。
“治疗术。嗯,只能治疗新创口,耳朵看来是长不出来了。”
“哦哦,一点都不痛了!很不错了很不错了!嗯,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啊,真的尿血来着!喂小子,不如你就给我那里也治疗一发嘛,来嘛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你给老子爬!”
索伦还在和一只耳互喷,一抬头看到门口的小子跑过来了,“哟,怎么,他们不继续了?”
死兵少年擦擦鼻子,“我是马粪。养马的。”
索伦笑笑,“我是侏儒,这个是一只耳。”
一只耳无语,“谁一只耳啊!唉,算了算了一只耳就一只耳吧。”
马粪点点头,“以后我跟着你了。”
索伦好奇看看他,“因为我拉了你一把?”
马粪摇摇头,“因为你会治疗术。”
艹,好现实。
一只耳也一拍脑袋,“有道理!侏儒小子!我也跟定你了!要保护好我哦!”
“唉死远点!”索伦把一只耳推开,问马粪,“你什么时候来的,喝了几瓶药,上过几次战场,杀了多少精灵?”
马粪想了想,摇摇头,“具体没记过,冬天下雪的时候来的,一直在战场上,精灵杀了不少,不过脑袋我只抢到三个,其他的让骑士拿走了。现在喝到第四瓶药。一个脑袋可以换一瓶。”
他这么说着,指指贵族大营的方向,“拿精灵脑袋去贵族那换药,回到大营他们就不能明抢了。”
“精灵脑袋是硬通货啊,可惜,我都没割下来,”索伦点点头,看看一只耳,“你呢?只喝过一瓶基石的?”
一只耳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看到没,第二瓶了,我偷偷割了个脑袋,塞在裤裆里夹着带回来的哈哈哈。”
马粪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索伦,“……”
这时又有一帮人朝他们走来,十来个更年长的死兵,说年长,应该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二十岁上下,却更不成人型,毁容的残疾的都有明显的外伤,不过一个个都笑眯眯的。看着索伦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同类啊。
索伦也笑眯眯得站起来迎上去,把试图挡在身前拦住对方的马粪拨到身后。一只耳也跟着马粪一其站到索伦身后两边。
“刚才那个人是你扔出去的?”领头的死兵问道。
“是啊,他挡了路嘛。”索伦微笑着扫了对方一眼,“我是侏儒,你怎么称呼?”
“无鼻,现在是这个营区的兵头,”死兵指指脸,没鼻子,看切口是被精灵剑削掉的,鼻子的部位露出两条缝,连带还少了小半块额头,和骷髅差不多。
“从力量强度来看,你的魔药强化至少有七级以上了,侏儒是吗,要不要来我的亲兵队。”
索伦笑笑,“不要,我喜欢带着人冲,不喜欢跟着人跑,我看你好像不弱,要不要来我的兵队?”
十几个死兵一愣,然后一齐爆发出哄堂大笑。
周围的兵士都离得远远的看着这边,马粪和一只耳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杀气,脑门上青筋直跳。
索伦倒是和没事人似的,也加入他们一起,‘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得大笑个不停。
尬笑了一阵,无鼻摆摆手,“平时应该揍你一顿的,今天就算了,等会儿大概要过河。留点力气吧。
侏儒,我以前没听过你的名字,不知道你和精灵交过手没,他们喜欢战术配合,如果被夹击围攻了,往我们这一队靠过来就是了。孤狼可活不了多久……带着两条狗更不行。”
无鼻带着人离开了。
索伦眯起眼,这十来个摆明了也都是老兵,应该是其他人被剑疤带去一营了,留下来带新兵的。
“呼……还好没打起来,我动都动不了。”一只耳擦着汗,把藏在背后的匕首插回战靴里。
马粪皱着眉,“居然要过河?刚打回来就过河……快些穿甲,说走就走了。”
索伦和一只耳都看着他。
马粪解释道,“前出侦察,越过河界游击,试探对岸的军力和布防,拔除暗哨和补给点,会有贵族的走狗带队监军的,说不准打到什么时候,干粮什么的准备一点。”
这就开始清洗了?不,应该不是,和上代阿比迪斯家有瓜葛的应该主要在一号营,顶多算上剑疤队带走的部分人,这个营地的死兵就那十几个兵头,其他都是些新人,连马粪这种来了半年一年的都是老人了,实在和上代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大概就是一次单纯的,没有政治目的,没有刻意安排的,日常的,派死兵去送死的操作罢了。
无鼻倒没有骗人,当然肯定也不是什么贵族专程跑来通知一下,纯粹就是老兵的经验。早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尿性了。撅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阿比迪斯队打回前线,歼灭了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