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这个。”
一柄长枪从阴影里戳出来,差点插到索伦。
索伦定睛看了一眼,哇靠,这不是‘王之枪’么,用法兰妮王主的脊椎,制作的先锋军长枪。还是从他手里顺走的!
“给那个先锋军。”
少年睁开了眼,
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到一个辨不清面孔的女人,
她斜身倚在窗台上,似乎正对着窗外的落日出神,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扭过头来,冲少年露出了温柔的笑。
伸出手将少年揽进怀里,抱在温暖的臂弯之中,
“什么?
你要给我什么?
是蜜糖水?
那我不客气了,恩……真甜……
好了妈妈尝过了,你自己尝尝吧。”
撒谎,
撒谎啊,
明明一口都没放进嘴里过,
明明……明明你都已经……
“喂!一只耳!死了没!还魂啊!”已经再次原地复活的索伦拿着金杯,给一只耳灌了一嘴,强行把他从走马灯中拉回来,“喂喂喂!打起精神来啊!受点小伤而已咋哭成这样!抽筋啦?”
“咳,咳咳,艹,侏儒……我特么真想给你一拳……”一只耳被索伦按着灌药,差点没呛死,要不是刚才绝望的一剑榨得他一滴都不剩下,他现在就动手了,“咳咳咳!”
“呼,没死就好,养好伤我等着你一拳打回来啊。”索伦把他扔到一边,又举着金杯去救其他人。
“咳咳咳咳!卧槽!咳咳!呸呸!这他妈!你给我灌的啥玩意!一股子血味!”一只耳趴在地上咳嗽,吐了一地的血,不是他的,是刚才灌进嘴里的……艹……
一只耳一抬头,就看到索伦把刚才用的金杯,放到一块被劈开,让锁链吊起来挂在石柱上的,‘无畏’的残骸下接血。大概这神体也是某种特殊魔法铸造的,雨都逐渐停了,神血却依旧不注得从尸块中渗出来,好像泉水一样……
呕!
“唉哟,别和个娘们似的,这是魔法设定好不好!这种时候让我上哪里去把这杯子灌满啊!没给你们灌泥浆水就不错了!缓过来就帮我救人!”
索伦跑来跑去的把死兵们从废墟里拖出来,见金杯差不多满了,就一手捧着盛满神血的金杯,另一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酒瓶,往金杯里倒上一小口,然后一股脑给濒死的死兵灌下去。
“……”一只耳把差点被石像砸扁的马粪和无鼻背出来,“那又是啥玩意啊……是酒吗?我刚才好像是闻到有股酒味……你真的是变态吗喝这东西还调味呢……”
“嘿!别不知趣了!这可是好东西!我特地拿来给大家分的!
你看,你们每一个都有资格举起那把剑!还吃了胜利的蛋,又饱饮了无畏的血,现在再加上基力安的酒!
哈!妈的我都不信了!这次还不能多搞出几个武神来?哇哈哈哈!”
索伦像鸭子一样嘎嘎大笑,把血酒给濒死的少年们灌进嘴里,蛮横得把他们从死亡的手里里又拽回来。回到这个充斥着杀戮,绝望和残忍的冰冷的现世来。
只因为现在,还远没到可以安眠的时候。
因为索伦还需要他们,需要这些愿意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需要这些一起屠神的战友们的协助。
把一切宿命都改变。
南岸,
帷幕的另一侧,
与北岸被山风刮散,而逐渐平息的暴雨相反,
火焰,火焰依然在蔓延。
滚滚浓烟之中,溃败和追逃的乱战也依然在继续。
高举箭毒木和火焰梧桐旗帜的精灵军,全线出击,而梦魇旗的帝**则全线撤退。下令攻击很简单,组织好就可以拉着人冲上战场了,但下令撤退就没那么简单了,你想脱离接触重整编制,赢家可不打算让你完好无损得撤回去不是么。
所以撤退时基础中的基础,就是得安排断后的部队,作为割出去的肉,为全军的安危作出牺牲。
可惜别说‘断后’,这种压根就没有人会主动承担,但又必须安排的危险任务。
甚至更离谱的,除了正面战场的骑士团主力军,整条战线上很多防区,压根连‘撤退’的命令都没下达。
第一时间发现魔力供应中断的贵族们,已经在亲卫骑士的护送下,第一时间溃散跑光了。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固然让贵族家带着私兵上战场可以节省兵力,但打起逆风局的时候,人家优先保存自己的实力也合情合理。
连付钱的雇主的跑光了,那被带来的私兵,那些雇佣军们又还有什么好硬撑的呢。
于是供整团整队使用的进攻补给,就摆在前线。被遗弃在一线的军械,物资和魔像,甚至都没有拆箱,更别提被下令废弃,就完好无损得被精灵军缴获。
光是这个傀儡魔像和军资的损失,就在一瞬间让整个贵族军的实力折损了三成。
而剩下那些类人生物的佣兵,各种蜥蜴人兽人巨魔巨怪的佣兵团,贵族们的私人武装奴隶军,也在第一时间各奔前程,没有任何部队自愿断后,直接大家并肩子往后逃,有时候为了夺路而逃搞不好还要小小的打一仗分个先后。
但总归,一开始还是一起往南逃的。直到再次遭到根本没人管的‘胜利’神兵的突袭而溃散。
于是在头顶神兵的追逐下,败军的大队人马抱着脑袋在火光浓烟中乱窜,先往之前铁蜘蛛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