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邑兰港就是一个小镇,只有一条主街,孟三很快就走到了主街的尽头。
在这有几间破败的房子,房子周围也是又脏又乱,不远处还有一条臭水沟,散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
孟三反而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街边有趣的事情。
一个身穿藏兰纹锦袍子,腰间系着纹金缕带的年青男子,手持着一把利剑,站在其中一间破屋子门口,朗声道:“马越,出来受死!”
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有些稍微佝偻的中年男人,孟三看到他的脸,正是画像中的马越。
马越走出房门,轻轻地把门带上,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轻声说道:“你明日来行不行?里头有几个孩子病了,在下现在没空。”
那穿纹锦袍子的男子气势一滞,冷声说道:“不行。我为找你,行了数千里,今日好容易找到了,又怎么可能放你走。纳命来吧!”
说罢他举起剑,对准马越。
孟三觉得马越的表现很奇怪,与资料上的不一样。
他走到两人的身边,说道:“一起进屋看看,若是他没有说谎,我帮他照看孩子,若是他言而不实,也不耽误你们比试。”
男子看看马越,又看看孟三,觉得他们不像是一伙的,又觉得孟三言之有理。便点头答应。
马越看着孟三,让开了门,问道:“这位也是来找我马越麻烦的?”
孟三笑道:“算是吧。看看再说。”
那位男子急忙说道:“是我先来的!”
孟三笑道点头,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里面没有床,十来个衣不裹体的孩子坐在地铺上,围着三个躺着的小孩。
房间里满是难闻的药味,看来马越并没有说谎。
孟三伸手在三个生病的小孩额头上探了探,果然很烫。
“是风邪。”他轻声说道,然后他又打量了一下屋子,又道,“这样下去不行,风邪还会跑到其他孩子身上。”
那位穿纹锦袍子的男子说道:“我在镇上租了个院子,还有几间空房。
可以让这些没生病的小子,到我那去住几天。”
马越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拳道:“谢了。”
男子并不理会他,把那些坐着的孩子都拉起来,便要带着他们离开。
这时候,有个稍大点孩子说道:“你要杀马叔叔。我不跟你走!”
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闹了起来,都用眼睛看着马越,不愿离开。
“这附近可有医馆?”孟三问道。
马越点点头,却没再做声,其他的孩子怯生生地看着他,也没说话。
孟三一手抱起一个生病的孩子,然后对马越说道:“你也抱一个,带我过去。”
然后对那个男子说道:“麻烦兄台在这看着这些孩子。”
那男子点头同意,然后他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听那个人的话,明明他年纪比自己还小。
等孟三与马越带着三个生病的孩子出门后,这个男子受不了这些孩子们的敌视目光,冷哼一声,干脆推开门,坐在了门口。
医馆离得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
拍开医馆大门,坐馆的大夫看到马越,便气不打一处来。
“马小子,你还有脸上门!你说你都欠了我多少药钱了?”
“这次药钱少不了你的,快点。”孟三挤开大夫,闯了进去。
大夫听到这话,这才指挥二人把孩子放在里屋的塌上,开始给孩子看病。
一会儿,大夫出来,说道:“是风邪,已经到体内了,要治的话得用药,用好药!”
孟三把一锭金子扔在桌上,说道:“用吧,剩下的存在你这,以后如果还有其他孩子病了,药钱也从这里出。”
大夫在这种小地方,哪里见过金子,还是那么大一锭。只这一锭就比他十年赚的还要多得多了。
他把金手拿起来,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然后飞快地揣进怀里,然后兴冲冲地去把自己婆娘喊起来煎药。
马越对孟三拱了拱手,有些羞惭地说道:“今日谢过少侠了,不知道少侠怎么称呼?”
“不必客气,孩子的病要紧。你就叫我孟三好了。”
孟三则对马越很感兴趣,要知道他今天才看了暗影宗对马越的资料,‘可杀’那两个字,他还记忆犹新。
“马兄你不是一个杀手吗?还是钧天教的供奉,为何会连药钱都付不起?”
马越脸色木然,声音平静,道:“这些孩子是四年前我从天地丐帮手中救下来的。
如果我没救他们,他们都会被折了手,折了脚,然后四处乞讨。
我以前没留过积蓄,不知道养十几个孩子是多大的开销。
我多接活,多杀人,可惜赚来的银子还是不够。
钧天教不肯养他们,我一气之下就退出来了。
可是离了钧天教之后,我赚的银子就更不够养他们了。”
孟三从他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心酸与无奈。
他能理解,但是不认同。
这个马越拼命杀人赚银子,然后用赚来的银子养活这些孩子。
他也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恶,还是一种善。
也许这就是他的江湖吧。
孟三又问道:“马兄你是杀手,按道理你的行踪与身份应该是很隐秘的,为何现在就传出去了呢?”
马越咬牙切齿地说道:“钧天教!”
孟三明白了,两人也都没有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大夫出来了,态度比之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