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长有些为难。
半途当中,除了这个驿站方圆数里连人烟都没有,一时之去哪里找郎中。
鸡飞狗跳的,金有财披衣出来,“我有郎中,先看看?”
许坤怀疑地看了一眼金有财,抹了一把脸,“那请帮忙看看!”
郎中提着药箱过来,检查了一遍,再开了药,“马上服药,三帖下去不能退烧的话,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许坤拽着郎中衣领,“三帖都不退烧?你这个庸医!”
金有财手上用劲,“兄弟,过了啊!”
许坤皱下眉,发觉金有财是个练家子,甩手扔了,扬声道,“去县城请郎中!”
史秸咳着睁开眼,看了一下药方,有气无力地道:“不用再请,就这药,可以。”
许坤连忙弯着腰道:“你好点没?”
是谁睡前才和她不欢而散,这会儿又做个体贴样,有什么意思!
“只要你不气我,就好的很!”
金有财乐呵呵地捣乱,“要气人的不好,不气人的,考虑考虑!”
把自己胸膛拍得棒棒响。
史秸无语,“谢谢你的药,请出去吧,这里是女眷房间,你不方便!”
许坤才反应过来人家腿脚迈进房间了,伸手就把人推出去,“不管怎样,多谢你的帮助!要多少钱,开个价?”
“萍水相逢,日行一善,不要钱!”
许坤抛了腚银子给郎中,问金有财,“兄台不不困?困了请歇息!”
金有财摇着金骨玉面的折扇,青年人财大气粗却少了富态身子相衬,看起来俊郎中不乏富贵,“兄台我不困!”
论骚包此人是个中翘楚!
许坤索性对他视而不见,从薄荷手里接过药,喂史秸服下,又拿了帕子给人降温,种种事做下来,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薄荷捧着木盆,“少爷,您经常照顾人啊?”
许坤手顿了顿,“谁像你笨手笨脚的,连个人都不会服侍,姑娘发烧了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再不仔细,回头就换了你,买个好丫头使!”
薄荷缩着脖子。
史秸吃了一贴药,贴了药膏,不一会儿烧就降了下来。
许坤再不敢高声大气,只抱怨着,“这下好了,美人灯似的,吹个风淋个雨都能病上一场!”
史秸精神好了些,“你不睡觉?”
许坤看向罗汉床,“我留下照顾你,以前……”
史秸道,“好没道理,你我怎能睡一个房间!我自有丫头,要个男人照顾什么!多谢你的心意,不过你少跟我吵架,那才是对我最好的照顾!”
许坤嘟囔一句,“什么时候把嘴巴病一病,就没这么多话了!”
外头妄儿和毛长毛短看稀奇,“想不到少爷也会照顾人!只知道他会打人骂人吼人,却不知道还有照顾人的手艺!早点这样,也省得这些日子生的闲气,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毛短偷偷道,“少爷这辈子都脱不开厉害女人的魔爪了!家里不少,又聘一个,以后不知要热闹成什么样!姑娘凶起来连少爷都敢打,头先抓破手皮,他还骗我我们说是猫抓的!”
许坤和史秸都是耳聪目明的人,哪里听不到外头几个的编排。
史秸还好,反正她也不在乎谁,只许坤听了,气得红了脸。
走出来,对准那三个一通骂,“滚远点,老子听不见吗?我已写了信叫人过来,护卫增加几个,每天都给我狠狠操练,看你们有空扯淡!”
几个人立刻作鸟兽散。
第二日,史秸感觉胸口轻省了许多,脸上便带了笑。
金有财笑嘻嘻地凑过来,“小美人,早啊!”
史秸道,“金公子,我行四,你可以称呼我为史姑娘,或者四姑娘。还有,多谢你的药,让我退了烧。”
金有财道:“四姑娘是不是去隆县,我们顺路,结个伴啊!”
去往方向随便找个驿站人员一问便知道了。
史秸不想和他多言,也不想答应同行。
薄荷挺胸而出,“我们是回隆县,不是去隆县!”
史秸看了薄荷一眼,这个傻丫头,人家一套话家底全漏了。
金有财笑道,“那更好了!我正想找个本地人聊聊!”
金有财的官话带着一股子晋地味道,史秸发散思维,突然想起和史姑姑闲聊的内容,“传闻晋商有一金姓人家,和旁人不同,走了海运的路子,一跃成为皇商,是晋商中个中翘楚。金家家主高瞻远瞩,人家看一步,他能看十步百步,金家能有今日,全赖家主目光远大,不知此金家是否是彼金家?”
金有财眼睛眯了眯,“你猜!”
许坤抄了手,依在柱上,“身手不凡,郎中常随,这么大阵仗,旁支不会有。金家旁支枝繁叶茂,嫡枝人丁凋敝,但家主却养得个好儿郎,今年才二十五岁。生得刁钻古怪,专行旁人不愿之事。那位仁兄莫不是兄台你?”
金有财瞳孔一缩,身后侍卫齐刷刷亮了刃,“你们是什么人?!!”
史秸斜了一眼,懒洋洋地道,“什么人,那也是你先招惹我们,不是我们先来搭讪!先撩者贱,我们不先问你,你倒来问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慢走不送还是我们先行?”
金有财示意侍卫收了刀。
史秸一个眼色都给,径直登上马车。
许坤心情大好,骑着马掀开车帘,“你说金有财来隆县做什么?”
史秸道:“能做什么,商人嘛,不外乎就是求财!海港的图纸都没出,就有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