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
范琼不屑道:“怕什么!一个耳朵罢了,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们谁给老子敛财啊!”范琼说着,从财宝堆里捡了一块金元宝,足有二三十两的样子,扔给了血流不止的手下。
“够你的一个耳朵了,去包扎下,明天继续收钱……如果还弄不到,老子可真要看你的头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手下人连忙滚了。
范琼这才回身,却发现自己的那个小美女已经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他哈哈大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老百姓都说杀人放火,无有好事。我现在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你瞧瞧,你瞧瞧……这是多少的金银财宝,哪怕几辈子都花不完。”
“我告诉你,做人就要狠!要敢下手!老百姓,草芥一般,镇住了他们,想要什么没有!金人呢?他们更狠,不狠哪来的这么大的地盘!就算那个假仁假义的赵官家,他就不狠吗?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就把几十万西军,无数将门全都断送了,现在御营里面,还有几个真正的西军将领?他当初让王渊和我守太原,替换了王禀父子……他就没安好心,就打算让我们去死,王渊那个傻子,真的就死了。”
“死有什么好的?追封?哀荣?万民悼念……呸!什么都不如活着好,看看老子,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没有白来世上走一遭,你说对不对?”
“对,对!将军说的都对!”
小美女嘴上说着,可心中害怕,忍不住向后退步,结果正好撞在了一个架子上,扑通摔倒,凑巧的是,架子上的一个木盒也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小美人的身上,木盒摔开,里面露出了一件披风,还染着斑斑血迹!
范琼先是一愣,随即五官狰狞,整个人暴怒不已,他扑上来,一把揪住了美女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贱婢!你找死,可别怪我!”
范琼揪着她就往外面闯,丝毫不理会美女的哀求,到了外面之后,他立刻让人取来木架,把美女绑在了上面。
而范琼自己手提着匕首,状若厉鬼似的一步步走向了女子……女子拼命摇头,大声哀求,痛哭流涕。
范琼没有半点怜悯,反而眼中冒光,透着发狂的病态。
他单手托住女人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匕首划开了女子胸前的皮,手下人无不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多看……半个时辰之后,范琼满身血污,再度回到了他的宝库。
这一次的范琼只是一个人,疯狂的神色渐渐从他的脸上消退,他大口呼吸,额头尽是冷汗……
他猛地扑到了地上,抱起了木盒,取出了里面的披风,大红的披风,暗红的血色,正是当初赵桓赐给他的。
同样的待遇诸将之中,只有两个人得到,另一位就是兴汉侯吴玠!
范琼呆呆盯着,突然嚎啕大哭,“官家啊,你怎么能弃河东不顾啊?你要是大军入河东,俺范琼还愿意替你冲阵杀敌,就算没了这条性命,俺也甘心!可现在怎么办?你去了关中,河东完了,当逃兵你会杀我,殉国一死,我又不甘心!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范琼着实疯了,他猛地爬起来,把残破的披风裹在身上,发狂大叫,“俺什么都没了,就剩下捞钱,还有杀人,杀人,剥皮……俺没有面皮了,俺就要扒了世人的皮,全都扒了!”
范琼狂叫着,把披风扔在了地上,提着匕首,疯狂刺了上去,将披风割成了破渔网……随后他像是死鱼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又过去了一天……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取自己的脑袋!
范琼抱着头,陷入了噩梦中……
“李头领,范琼这个贼到了解州之后,就没干过人事,老百姓都被他害苦了。我们打算跟李头领联手,为民除害!”
邵隆和邵云,又是两位姓邵的义军首领,找到了李彦仙。
“范琼当然该死,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只是他手下毕竟还有两万多人,你们能聚集多少义军?”
“三万!”邵隆咬牙道:“虽然大家伙披甲不多,兵器也不行,但我们敢拼命!李头领,你杀过金狗,本事没得说,我们都愿意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