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骞长身玉立的站在赵衍床前,赵衍闭着眼,似乎对他闯进来的事一无所知。
袁子骞开了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衍没有反应。
袁子骞上前,一把抓起赵衍衣裳的前襟,“说话啊!”
赵衍这才慢慢睁开眼,两个人咫尺相隔。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袁翰林?”赵衍淡淡说道。
袁子骞看着赵衍,赵衍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什么都没有。
“她为了你,从京城一路过来,好不容易到了云南,结果在虎跳峡差点就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你竟然骗她不认识她?”
袁子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这些话,他情绪激动,几乎想一拳捶过去。
“你不是在虎跳峡救了她吗?”赵衍说道,他语气平静,似乎不是在询问,只是在陈述什么事而已。
袁子骞又道:“昨晚她为了找你,从屋顶摔下来,险些摔伤,便是这样,你也不管吗?”
“昨晚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赵衍问道。
袁子骞愣了愣。
赵衍继续说道:“在来福客栈的屋顶,那个人就是你吧?”
袁子骞的眸色瞬间转深。
“我还以为是谁在白家老宅救了她,原来是你,”他自嘲的笑笑,随即看向袁子骞,“袁翰林,你究竟是谁?”
袁子骞松开他的衣襟,赵衍随即跌回床上,袁子骞皱着眉,“你究竟是受了什么伤?”
赵衍笑了,“我们两个,能不能有一个回答一下对方的问题?”
袁子骞默然,他走开去,拉了张凳子坐下。
赵衍又道:“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我中了嗜血蛊,就是当日在虎跳峡中的,药王也没有办法,大概还能活几个月。”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似乎只是在说着别人的什么事。
袁子骞蓦地看向赵衍。
赵衍凝眉道:“她不知道,也不要告诉她,你带她回京城,让她忘了我吧。”
袁子骞只觉得喉咙里似乎被堵了什么东西,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觉得她会忘了你吗?”
赵衍望着屋顶,眼神空洞,“一生这么长,总有忘记的那一日的。”
袁子骞语结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讷于言的人,但是这一刻,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他冲进来前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是愤怒的,他不忍看到她伤心,他真想将赵衍狠狠的揍一顿,但是现在……
“好了,到你了,”赵衍看向袁子骞,“袁翰林,你究竟是谁?”
袁子骞沉了眸子,“抱歉,我不能说。”
赵衍也没有再问他,而是淡淡开了口,“原先我去白家老宅的时候便发现,那些尸体虽然被人移过位置,但在没有移之前,是呈放射状向四周散开,月儿说,当时有一股大力袭来,他们所有人就都晕了。”
“很多年前,我曾在福建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当时无数海盗被杀死,只是自那之后,便再没有见过这个秘技。”
“我当时年少,很是好奇,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一秘技叫做兰若神掌,而天下唯一能用这个秘技的人,是三大宗师中的大宗师,可是自那之后,大宗师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原先我便猜白家老宅之事是不是跟大宗师有关,但我又想不明白为何大宗师要救月儿,直到昨日我才知道,原来在虎跳峡,这一秘技又出现了一次。”
“无论怎么看,都是你,袁翰林,两次用兰若神掌救了月儿,所以袁翰林,你究竟是谁?你跟大宗师又有什么关系?”
袁子骞看着赵衍,眸子清亮,“靖王殿下,没能跟您成为朋友,真是我的遗憾。”
说罢他站起身,掸掸袍子,“若她愿意随我回京城,我自会带她回去,不过不管她回不回,我都会陪在她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说完便出了门。
如烟还守在门外,见门开了,立即跑进去查看赵衍有没有事,将赵衍无事才松了口气,她还想数落几句袁子骞,袁子骞已经走远了。
楚月在小溪边坐了许久,直到小厮来跟她说用午膳了,才起身。
用完午膳,楚月叫了无影、无形过来,“你们俩去找找王爷,他可能忘了我,但是说不定还记得你们。”
无影、无形无奈的对望了一眼,还是去了赵衍的房间,不过就在门口伫立了不到一分钟,俩人就回来了,“小姐,王爷连我们俩都不记得了。”
药王在一旁看着,苦口婆心的劝道:“小月姑娘,你就别再去折腾靖王殿下了,等他好好歇歇比什么都强。”
楚月败下阵来,又道:“药王,靖王殿下究竟是得了生了病?”
药王思考了几秒钟,该怎么跟她说这个病好,靖王殿下跟他说过不能说他中蛊之事的,他摸着胡须,开了口,“就是连日征战太辛苦了,伤了筋骨,须得好好养养。”
楚月半信半疑,接着道:“他没办法站起来吗?”
药王捻着须点了点头。
楚月想了想,“您这里有木工的工具吗?”
药王点点头。
“借我用一用行吗?”
接下来几天,楚月每天拉着无影、无形做木工活儿,她先是花了三天画了一份图纸出来,接着又让俩人去找了许多结实的木材,然后便按着图纸开始制作起来。
无影、无形虽是暗卫,但毕竟没做过木工,又不太明白楚月的意思,做起来又慢又不利索,楚月便细心跟俩人讲解,什么刨木头的活儿她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