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坐在楚明轩院子里的银杏树下,觉得事情陷入了一个僵局。
他发现有人用迷香散,但是查不出对方是谁,他尾随楚姑娘来了京城,又千方百计住进了楚府,结果楚姑娘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接下来该怎么查?
他又细细揣摩起安阳公主说的那件事,令妃知道楚姑娘不见了,令妃是如何得知的?
她们俩都跟靖王有关系,令妃究竟是因为关注靖王所以顺带关注楚姑娘?还是她也在楚姑娘失踪一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怎么样能让令妃开口告诉他们消息来源呢?
他兀自在那儿冥思苦想。
要是靖王还在京城就好了,找他商量一下可能有办法。
楚明轩走了过来,“世子,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楚明轩在一旁坐下。
谢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楚明轩深深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我大妹现在在何处?怎么样了?”
谢临拍拍他的肩膀,“楚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致远兄也别思虑太甚伤了身子,这种时候千万得保重自己才是。”
“世子,在下知道是这个理儿,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如何让人不牵挂不忧心。”
谢临见他的情绪一时很难调整得过来,便换了话头,“致远兄,你跟谢九的婚期还是照常吗?”
楚明轩终于来了点儿精神,“爹娘说还是照常。”
“那便好,”谢临说道,突然他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
他拍了拍楚明轩的肩膀,“致远兄,好好想想婚礼怎么弄,我可等着你给谢九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说完他便风一般的出了门。
楚明轩看着他的背影怔愣了半天,这就走了?
安阳公主一个时辰后便出现在了上次跟谢临见面的包间。
谢临倒很是讶异了一番,“公主殿下,您出宫这么容易的吗?”
安阳公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上次为了见他跟母后扯谎说去看表妹,为了把戏做完,耐着性子跟那一屋子的贵女们周旋了一个下午,脑壳都疼。
这次又扯谎要去靖王府看看王叔,说是上次没看到。
也还好母后没起疑心,不然一查一个准儿。
谢临嘿嘿笑了两声,“公主殿下,您金尊玉贵之身,数次纾尊降贵来见在下,在下实在是感激得很。”
“感激是上下嘴皮动一动,说两句就完了的吗?”
“恕在下愚笨,倘若公主殿下有何事要吩咐小的,但讲无妨。”
“这个嘛,本公主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好勒。”
“不过谢世子,今次你又有何事?”
“在下想先问问公主殿下,您跟楚姑娘关系如何?”
安阳公主想了想,“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她倒是挺特别的,既不像有些官家小姐上赶着巴结本公主,见了本公主恨不能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孝敬本公主,也不像另外那些官家小姐,见了本公主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生怕我把她们给吃了。”
“她就是一直不卑不亢,也不妄自菲薄,也不骄傲自大,本公主跟她一起时倒是觉得很舒服。”
“那您想跟她做朋友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没问题啊。”
“她现在不见了,如果您有能力,能帮忙找一下她吗?”
安阳公主来了劲儿,“怎么找?本公主能帮什么忙?”
谢临小声将计划说了一遍。
安阳公主狐疑的看着他,“这……有用吗?”
谢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没有用,试过不就知道了。”
令妃在御花园赏花,天气仍有凉意,她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心里无比的舒畅。
那个狐媚子楚姑娘被带走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想到这她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早知道上峰能这样处理这件事,她又何必安排那两次暗杀?
不过无论怎么说,姓楚的离开了就是好事,她狭长的凤眼盯着御花园鱼池里的游鱼,公子回来已经两年了,如今一切事情都在按计划进行,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跟衍哥哥双宿双栖了。
安阳公主带着宫女们走进御花园,跟令妃站的地方隔了几丛花,似乎没看到令妃。
她走到离令妃不远处时,身侧的银杏开口了,“公主殿下,婚宴您去吗?”
安阳公主想了想,“去吧,上次在行宫本公主约她一起骑马,她还掉了下来,后来也没说什么。”
“公主殿下说得是。”
安阳公主又掩嘴笑了笑,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三皇叔最后竟是选中了她。”又轻轻笑了几声,随后便悠悠然离开了。
令妃怔愣在原地,她扭头看向倚翠,“她刚刚说什么?”
倚翠听了个隐隐约约,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此刻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令妃狠狠地说了句,“回宫。”
娴吟宫里,令妃气得胸脯剧烈的起起伏伏,倚翠小心关了门,只留了她们主仆二人在房内。
“你说,刚刚安阳公主说的是什么?”
倚翠小心翼翼的答:“好像说的是楚姑娘要成亲了。”
“还有呢?”
倚翠战战兢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跟她成亲的好像是靖王殿下。”
“你也听到了!你也听到了!”
令妃狠狠的把桌上的茶杯扔到地上,茶杯哗啦一声碎成了几瓣,候在门外的宫女们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