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好赌,常常是输多赢少,我知道逢赌必输的道理,但是我那时候总是想着,万一我下一把就回本了。
输了想继续,想赢回来,赢了也想继续,想再多赢一点,于是我越陷越深,直到把父母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
债台高筑的我反而越陷越深,开始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兜里稍微有点钱,就会忍不住又进去,然后兜里输了个精光出来。
后面我发现了我觉醒了能力,我就想着能不能干票大的,也就在我做下决定那一天,我输光了走在路上,刚好遇见躺在路边灰头土脸的‘她’。
她说她叫‘元儿’。
当时她虽然灰头土脸,但我大概看着模样挺标致,就想着能不能带着,如果能找到下家也能卖个好价钱,于是我尝试接近她,我兜里当时就剩下二十块钱,我花十块钱给她买了碗面,她开始有些迟疑,但后面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张建的精神逐渐稳定,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缓缓叙说着,
“借着那碗面,我渐渐和她搞好关系,我发现她似乎是深山里走出来的一样,对于许多东西的印象都停留在很多年前,很多生活常识也不知晓。
她和我说,她是来白城找人的,但是那个人叫什么,住在哪里,长什么模样,她全然不知道,她说只要找到那个人,那个人就会帮助她,她觉得我也是好人,也拜托我帮忙找人。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她能卖多少钱,能开几把牌局,只是口头上答应着。
不过后面债主找我要债的时候,她帮我打跑了债主,我发现她身手还不错,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可以带着她干票大的,如果干成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可以推她出去顶罪,没出问题她也可以换一笔钱。”
他的语气有些自嘲,不知是自嘲自己当时的心态,还是在自嘲现在落魄的自己,
“我给她找了一件我自己的衣服给她,让她把声音压粗,伪装成男人,尝试欺骗她和我一起行动,她对许多常识的认知都是一片空白,我很容易的让她相信了我们只是去做一件类似于电视机里演戏的事情。
我们顺利的翻进了别墅区的一栋宅院,行动很顺利,我们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装进了袋子里,但是就在我杀掉那个碍事的老头,准备最后解决掉别墅里的人的时候,她站出来阻止了我。”
张建所叙述的这一幕莫语其实在恶灵的老人的执念里见过,当时老人因为阻止张建已经被张建的风刃划破了身子,在意识迷蒙中,他听到了张建同伴那个一直没有露脸的‘青年’叫了张建一声‘许哥’,那或许是张建的本名或者化名。
在那之后,老人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时他以为是那个‘青年’要提示张建赶紧杀绝,但是现在听张建所说,似乎事实有些差距。
张建还在继续叙述,
“她居然和我说,‘许哥,不能杀人,我们不是演戏,你在骗我。’。
我预想过许多场景,但是没想到她会站出来阻止我,我以为我已经彻底的取得了她的信任。
不过那时候的我觉得这并不重要,她虽然身手好些,但是并不是我的风刃的对手,如果她要阻止我,我就只有顺带把她也留在那个别墅里,再伪装成受害者和凶手同归于尽的样子。
我很快杀了那对夫妇,她尝试保护那个孩子,但是很明显她并不能抵抗我的风刃,
但是···”
张建的面色突然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手上青筋爆出,声嘶力竭的嘶吼到,
“她是怪物!!!”
下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如同一个野兽一般嘶吼着。
一股信息顺着小爱的手掌传入莫语的脑海,那是小爱对于这种情况的分析。
“是某种烙印,”
莫语继续按着张建的额头,生命力量涌入进去,他将从小爱那里得来的信息转述而出,
“他应该是直面了某种未成形的神话形态,这个神话形态并没有污染他,但是神话形态的模样还是烙印在了他的记忆里,一旦他开始试图回想这段记忆,就会再次陷入直面神话的过程中,向着疯狂的趋势转变。”
就在这时,原本疯狂挣扎的张建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某些记忆涌入脑海,他瞪大眼睛,双眼布满了血丝,
“那个孩子,他还活着!他应该还活着!”
然后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如同某种情绪压制住了所有的疯狂,他一把抓住莫语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语,
“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以让我再看一眼老婆孩子吗?”
莫语看了他一眼,一旁的小爱把手指点在他眉心,抹去了他在龙山时所有和蓬蒿客相关的记忆,同时,少年轻声应到,
“可以”
“谢···谢···”
张建能感受到自己大脑里面有些东西渐渐归做空白,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再次躺了回去,双眸紧闭。
莫语感受到他的生命气息归于平稳,不过这次他似乎精神受创有些严重,强行输入生命力也无法唤醒他了,只有等他自然醒来。
从性格上来说,张建描述的按个‘元儿’和莫语认识的那个李元儿似乎完全不同,但是从莫语从老人执念中听到的声音以及各项证据来看,那个‘元儿’应该就是李元儿。
接下来又是新的疑惑,李元儿十三年前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