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拉了我一把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是郡主,你别忘了,我是郡主!”柔嘉气极败坏地大吼大叫。
“我又没说你不是郡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黄玉馨牵来她的小马还给她:“你坐上去吧,我与他们约好了地方集合,一会儿大家到齐了,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二人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柔嘉看她膝盖处磨得全是泥,隐约好像还渗有血迹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她刚刚拉柔嘉的时候,怕自己滑下去,正是用膝盖处抵着树根,应该是磨破皮了,答道:“问题不大。”
柔嘉又扁了扁嘴,看到自己的小马,高兴地跑过去抱着马脖子亲昵道:“还是你最乖,颜峻的那匹白马太不听话了,差点把我弄伤。”
小马被黄玉馨骑了一路,此刻又见主人,仿佛能听懂她说话,高兴地用前蹄刨地。
黄玉馨又问她:“郡主,你为何会朝着那个方向走?颜峻的马又去了哪里?”
柔嘉道:“我在山上转了一大圈,找不到下山的路,就想试着从那个地方下去,哪知那匹臭马突然发了脾气,把我给甩了,独自跑了。”
还好她人没什么事。
柔嘉上了马,黄玉馨替她牵着马绳,慢慢按照她来时做的标记朝回走。
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花,各色各样,一串串一丛丛的,漫步边走边看风景,竟也觉得有趣。
柔嘉一开始高傲地昂着头,不肯理她,后面斜眼偷偷观察,见她并没有对自己很在意的样子,又开始不高兴:“黄玉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黄玉馨闻言摸不着头脑:“郡主指的什么?”
柔嘉却突然答非所问:“其实我真的有像你说的那样去抢过人。”
“抢什么人?”
黄玉馨问完才回想起来,她之前说气话时,让她去抢程晏。瞬时就笑喷了,边笑还边问:“那后来呢?”
“你还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继续说。”黄玉馨调整呼吸,一本正经地牵马。
柔嘉又继续道:“后来还能怎么样?我带去的人全让他给打趴下了,还警告我,说再有下次,就要告到皇上那里。”
竟然还真有这种事。黄玉馨几个深呼吸克制住笑意道:“你还怕他告啊?”
柔嘉道:“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我怕我父王啊!他要是知道我干的这些事,肯定会扒了我一层皮。”
“你那么喜欢他,你就让你父王找人去说亲啊,你老盯着别人有什么用?”
“你懂什么?我父王是亲王,程国公府是实权在握的武将,要是结亲,恐让人猜忌,无端的惹来祸事。”
“你父王他不是没有儿子吗?有什么好猜忌的?”
“放肆!”
黄玉馨拍了拍嘴:“好了!不说了,省得我一时嘴快,又说错话。”
“其实你说得也没错,可我父王说,皇上年纪越大猜忌心越重,我虽是个女儿家,也是宗室血脉,日后若是得了势,怕皇上忌惮,会对我不利,这门亲还是结不得。”
明明上一世最后不还是结了吗?这燕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黄玉馨又试探问道:“郡主,你既然知道自己与他无缘,为何非要跑来欺负我呢?”
柔嘉直言不讳:“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他。”
“……”
黄玉馨无语至极。
柔嘉越想就越觉得气愤:“你说亲事你做不得主,可那颜峻又是怎么回事?他与我是一道长大的,我还从未见过他这样伤心,你倒真是好本事,本郡主最在乎的两个人,心都让你给占了。”
谈到颜峻,黄玉馨也有些郁闷:“郡主说得有理,我确实都配不上,明明已经躲到庄子上来了,你非得要带着他找上门来,这也能怪我?”
柔嘉被她堵得一噎:“你到是嘴皮子厉害,说吧,他们二人,你选哪一个?”
“什么叫我选?我如何能选?”
“你如何不能选?”
说话的不是柔嘉,是颜峻。
他不知何时,已经骑着马来到了她们身后:“我父亲走的时候,我与他约定好了,三年之内,从孔昭那里出师,我的亲事由我自己选。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与谁定亲,等到了那一天,你一定是我的。”
柔嘉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孔昭外号赤面阎罗,在他手上,就没有三年能出师的徒弟,你傻不傻?”
听了这话,黄玉馨也放心了,上一世颜峻在孔昭手上五年也没有出师。
颜峻已经翻身下了马,牵着他的枣红马走上前来,一把扛起黄玉馨,她还来不及惊呼,他已经轻轻一跃,二人同时落在枣红马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黄玉馨红着脸不知所措。
柔嘉扭头不满道:“颜峻,你这是想趁着颜将军不在上京,硬抢喽?”
颜峻并没有在马背上久留,黄玉馨坐好后,他又跳下来,仰头说道:“把缰绳抓紧了,别掉下来了。”
她还不到十二,身下这匹马对她来说太高大了。
颜峻下来,将两匹马都牵着,怒问柔嘉:“我的流云呢?”
柔嘉看他横眉冷目,不敢正视,躲闪着说道:“它把我甩下来就跑了,我都被它伤着了呢。”
颜峻依然没好气:“伤着哪儿了?”
“手……手和脚都伤着了。”
柔嘉只能卖惨,平息他的怒气。
颜峻看了看她的手,确实都红肿着,果然没有再追问马的事情。
三人行至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