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枫皱眉看她走路扭来扭去,以为她又想作什么妖,懒得管她,后听见她一声惊呼,回头时,她人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
徐炎扔了手中的耙子跑过去:“黄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
黄玉馨摸着脚踝直喊疼,应该是扭到脚了。
吴青枫怒道:“你在搞什么鬼?”
她正疼得厉害,闻言也是火起:“什么搞什么鬼?没看见我这是摔了吗?”
“你故意的吧?又在想什么歪心思?”吴青枫极不信任她。
简直是……岂有此理!
徐炎也斗胆帮她说话:“大人,黄姑娘这一下摔得这么重,怎么能是故意的?”
吴青枫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脚踝,引来她一阵叫疼:“你干什么?轻点,很疼的。”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脚踝哪是外男轻易碰得的,徐炎正想提醒,吴青枫却对他说道:“徐炎,你转过头去,没我指令,不许转过来。”
徐炎悻悻地应了,转过身子。
吴青枫刚刚已经摸到,她脚踝骨关节错位,若不及时复位,她得吃不少苦头,想了想,还是准备脱掉她的棉靴。
“你干什么?”黄玉馨见他要解她的靴上的带子,惊得把脚一缩,疼得她眼泪直流。
吴青枫蹲在地上,被她突然一缩脚,蹭脏了衣裳,皱眉不悦道:“你不让我碰,那你就自己受着吧。”
受着就受着,那晚在树洞里是为了求生,不得已,莫不是他以为那之后,他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她收回腿,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哪知脚还没沾地,差点又摔下去,她惊慌问道:“我脚不会是断了吧?”
吴青枫白了她一眼:“还没断,不尽快让关节复位,你疼的日子在后头。”
徐炎听着两人对话,不敢回头,也插了句嘴:“姑娘,事急从权,我们大人跟着大统领学了些本事,平日里我们操练时,有个跌打损伤,全是他治好的。”
她把脚又给他伸过去,吴青枫没再废话,脱下她的棉靴和绸袜,脚踝处已经肿得老高,细嫩得如雪一般的肌肤下,渐渐现淤青,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猛地抓着她的脚用力一板,只听咔嚓一声,黄玉馨又是一声惊叫,只觉脚踝处较刚才已经舒服了很多。
她把鞋袜重新穿上,吴青枫见她棉鞋外面已有湿痕,这才明白,她刚刚扭来扭去,是为的什么。
她由于脚踝处内里筋络受了损伤,疼得厉害,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路,吴青枫转过身,蹲在她面前,冷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来。”
黄玉馨没办法,只好趴到他背上,由他背着。
吴青枫让徐炎转过身来,继续做事。
徐炎一回头,看到他这种做派,惊得目瞪口呆。他在禁卫司跟了吴青枫两年,这两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能做到这般田地。犹记得去年在月湖桥边,有个小姑娘不慎落水,他下水中救人,拿着刀柄把人家姑娘托起,到最后,上岸时,还是让他出手,把人拉上岸,像这种情况,不应该让他来背这个姑娘吗?怎么还亲自背上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又开始无话找话,在他耳边说道:“吴青枫,这消息传不出去,仓中粮食不多,若是最后皇上下令要烧了这里,你会不会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逃出去?”
吴青枫根本不想理她,撇着嘴没有应声。
她抬头看了看九溪山说:“我若是你,我就要逃出来,带着自己的妹妹,还要带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逃到这山上去。”
她说的,吴青枫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好像没有打算还要再带个姑娘,经她这么一说,他脑中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她。
他为自己有这个想法大骇!差点一个不小心,把她从背上甩下来。她这分明是在诱导!想让他救她的命?她休想。
不!不会!若真到那个地步,永诚候府要的是他英勇赴死,他和贞儿岂能做出那做苟且偷生之事?
“喂!你怎么了?”黄玉馨被他刚刚踉跄的脚步吓了一跳。
“你闭嘴!”吴青枫凛了心神,除了指出哪儿有药草,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山去。”
她哪里是他叫闭嘴就能闭嘴的,又小声在他耳边笑问:“你这是害羞了?你小声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没有!不要以为我救过你几次,会对你有什么特别,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坐着等死就是了。”
他语气颇冲,说这话的时候,机乎能听见他磨着牙齿的声音,似乎很是生气。
黄玉馨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了,她并没有觉得他心中喜欢的姑娘会是她,但听他这个口气,莫不是他觉得她是这么认为的?这误会可就大了。
“你别误会啊,我可没那个意思!等死我一定不会,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指望你出手相救,只求你看到我逃跑,放我一马,如何?”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逃出去,我自然不拦你。”他倒不是小瞧她,疫病关乎大周立国之根本,只有永除后患,方能高枕无忧,岂是那么容易让她逃了的。
“昨日消息没传出去,你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有好办法?”现在说有药方,根本没人相信,只有先把人治好了,用实事说话。
确实还没有。
转眼太阳西沉,吴青枫已事先让徐炎派人下山去带了个婆子牵了匹马上来,黄玉馨坐在马上,由婆子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