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把推开他,站起来,退后好几步,又慌乱又气愤:“程晏,你这是做什么?我一直敬你谦谦君子,你这样太失礼了。”
程晏脸上略有歉意,嘴里依然振振有词:“我以为你是心悦于我,一时情难自禁,你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
黄玉馨觉得自己受够了,半刻也不愿多呆,愤然打开门,准备直接走路回家。
程晏追上来,将她拉进房里,复又把门关上,转身把她逼进墙角:“你别闹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黄玉馨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症结所在,她不喜欢他,是原罪。而他又太自以为是,对她的好,从不顾及她的意愿,强行将自己的喜欢加诸到她身上。
“程晏,你放过我吧,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上京城那么多的名门贵女,她们做梦都盼着能嫁给你,你何必非要逼我呢?”
程晏听了这话,脸色瞬时煞白,又难过又伤心,“放过你?我对你这么好,还错了吗?你说要对你一心一意,我何曾看过别人一眼?我时时刻刻把你记挂在心里,你就这样讨厌我?”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行了,你别说了,说来说去,你心里念着的,还是别人。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慢慢来,你总会发现我的好。我以后不会再对你这样,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程晏的卑微,让她又有些心软,她闭了闭眼,心中想着,再试试吧,若还是不行,那她就只有拿着自己的银子跑路了。
“我今天太累了,想先回家。”
“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程晏没再为难她,两人下楼时,刚好碰上桑雏回来,见到桑雏,她安心不少,马车上有了桑雏,程晏也安分守礼。
回了家,黄玉馨便房。
父亲不在家,她拿出他那份大周江山地形图开始研究,上一世颜峻曾经带着她逃往蜀中,那时候便说过,按大周现在军力分布,若发生内战,蜀中相对较安全。
做为逃亡地的选择,她还是想去往蜀中。
与程晏相处这一段时间,她已经清楚认识到,他这人性格过于偏执,哪怕现在对她那么好,她也无法继忍受,若是只单纯装病,估计蒙混不过,那只有逃了,唯一让她顾忌的是父母弟妹们。
寻着上一世的记忆,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午,想着明日去一趟庄子上,见一见阮姨奶,与她商量一下。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黄家出事了。
顺天府衙门来人,将二房的小桃红姨娘给带走了。
府里顿时炸了锅,下人们议论不休,私下里乱传,甚至还传出小桃红私会外男有奸情一类的话。
黄玉馨不得不先取消去庄子上见阮姨奶的打算,让桑雏去了趟高家,那高括是顺天府的推官,个中内情,必然最清楚。
很快,桑雏就回来,说是此回带走小桃红,是黄少钧找到了当年谋害母亲的证据,上顺天府门外击鼓鸣冤,顺天府受理之后,方来黄府把小桃红带走。
顺天府带人是发生在她早上去给刘氏请安之后,也不知此刻刘氏,是副什么模样,她突然很想去看看。
真正的凶手黄淑敏早已经死透了,剩下这几个帮凶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她带了桑雏去安华堂里看好戏。
谁知,竟被门房拦在了外面。
桑雏见她有些失望,说道:“小姐,要不奴婢带你翻墙进去?”
“也好!”这么精彩的场面,难得一见,怎么能错过。
院子里空无一人,二人躲在安华堂正厅侧面的廊角下,偷偷听着屋里的动静。
果然,二老已经急得焦头烂额,黄承泽背着手训斥着黄祀兴:“胡闹!简直是胡闹!你马上去顺天府,让他们把案子撤了。”
黄祀兴跪在地上:“爹、娘!儿子刚刚已经去过了,高括他不在衙门里,说是外调去了别的县办差,带未回来。”
刘氏心急如焚:“这可如何了得啊!你没问问他们,都查到了些什么?”
“说是找到了三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兰香,她已经把小桃红让她给三娘换药的事全招了。”
这个三娘就是黄少钧和黄玉祺的母亲。
黄玉馨躲在外面,听到里面一阵惊呼,大约是黄承泽对刘氏动了手,还在那怒骂:“你最好就此死了了事,若让人查出来,影响祀元做官,我便让你刘家陪葬。”
刘氏发出一串长长的吸气声,紧跟着就是歇斯底里的哭声:“老爷,你是知道的,这事全是敏儿干的,我当初也是受她蛊惑,才做下这等错事,求老爷赶快想想办法吧,老爷,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为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一定要救我呀老爷。”
屋里,刘氏跪在地上扯着黄承泽的衣角,黄承泽怒吼道:“你个蠢妇,还不快放手!”
黄祀兴突然说道:“爹,若是此事能让小桃红一个人认下,不牵连母亲,虽说也是丑事一桩,也好过牵扯出主母来,连累四弟的官声。”
刘氏听儿子这么一说,哭声小了一半:“老爷,兴儿说得有理,兴儿说得有理呀!”
黄承泽冷哼一声,扇了黄祀兴一个耳光:“她已经被带走了,这事若能提前知道,何至于此!你倒是养的好儿子,好女儿!全是白眼狼,一声不响地回过头来就咬自家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爹,您息怒!等这事平息了,儿子绝对饶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