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柔嘉和颜峻两人这么一闹也好,祖父似乎开始重视她了,倒也是件好事,有这个老狐狸撑腰,刘氏和黄淑敏总要忌惮着些。
回去的路上,江萝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却又碰上了黄少钧,神情显得颇为沮丧,见了她立刻迎上来:“九妹妹,我有话想单独问你。”
黄玉馨今日确实是太累了,此刻所有事都尘埃落定,疲倦得很:“今日还要多谢四哥哥帮我照顾阿珩,只我今天确实太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可好?”
“阿珩当时是装的晕,幸好无大碍,自家兄妹间,这点事情,不必如此客气,九妹妹,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有几句话不问清楚,我便睡不得觉。”
“那好吧,我们去那边说话。”黄玉馨指了不远处的凉亭,让江萝等在原地。
凉亭四角都点了灯笼,细看下,她才发现,黄少钧的左脸颊似乎是红肿的,他本来生得细皮嫩肉,很俊秀,顶了半张包子脸,又颇显得滑稽,也不知他为何也会挨打,黄玉馨问道:“四哥哥这脸是怎么了?”
黄少钧有些窘迫,摸了摸脸,又挠了挠头:“我问了祖父一些不该问的问题,被祖父打的。”
“哦?既然明知不该问,你又为何要问?”
“我母亲两年前病逝,我姐姐这两年始终怀疑是三姑母害死的我母亲,今日我去问了祖父。”
“这就难怪了。”
这些事情她上一世也有听闻,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黄玉馨又奇道:“你好好的为何突然去问他这些?”
“我没有证据,就是感觉!今日九妹妹的母亲遇险,祖母和三姑母都很奇怪,我说不明白,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事她们脱不了干系,九妹妹,你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
“就算你猜对了,又能如何?”
“我……我……”
“四哥哥,你母亲回不来了,你如果继续为着这些拿不到实证的事与祖父纠缠,只会惹了他厌弃你,倒不如把这些先记在心里,等有一日这个家需要仰仗你的时候,你再算这些旧账也不迟。”
“这个家需要仰仗我?”他没这个信心。
“四哥哥,事在人为。鸡蛋碰不得石头!发奋读书,考取功名,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为你所爱的人报仇。”
她不太会劝人,看着黄少钧离开的背影,她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为了姐姐,为了自己的母亲,做到何种地步。
回到沉香榭,王容的笑声从母亲的卧房传了出来。
“太太,您看宝儿他吃得多香,小脸红彤彤的,出了月子后,肯定是又白又胖的。”
李氏满眼尽是慈爱之色:“这孩与馨儿珩儿都不相同,刚开始怀他就吐得厉害,后来稍好些了,他又特别调皮,总。”
王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照太太这么说,那妾身怀的就肯定是个姐儿了,如此也好,要是像馨姐儿和珩姐儿那样,漂亮又懂事,那妾身就别无所求了。”
她这是来示弱来了。今天沉香榭闹了一天,崔妈妈徒手撕两个婆子,舅老爷持刀喊打喊杀,柔嘉郡主与颜小公子破案找真凶,一番番好戏连台,住在月华亭的这位像是神隐了一般,紧关着门,面都不露,这会儿倒知道跑出来摇尾巴了。
“呃!王姨娘怎么来了?白天见你那边紧闭着大门,我还当你是出府去了。”
一句话说得王容面红耳赤,她顿了顿,小心地向李氏赔着笑脸:“太太,妾身今日一早听闻您跌倒了,本想着过来看看,后来罗妈妈提点说,太太这是遭了人暗害,妾身要是就这么跑去了,非旦帮不上忙,还难免让人疑心,妾身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还是罗妈妈说得对,太太您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妾身就跪在房中的观音大士面前替您祷告,您看您这不是母子平安了吗!”
黄玉馨嗤笑道:“照这么说来,我娘能顺利生产,全是王姨娘求了观音大士的功劳喽?”
王容接连被暗讽,已是坐立难安,求助地看向李氏:“太太,您看馨姐儿这话说的,妾身也是怀着身子的,既不会接生,也不会医术,去了也只会添乱,唯有在菩萨面前替太太祷告,也是出自真心实意。”
李氏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早把崔妈妈那一番话忘到脑后,连连点头:“怀着身子是不宜乱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你说起罗妈妈,我倒是记起,今日进院子的时候,看见罗妈妈守在那里呢,她不陪着你求菩萨,去门房那里做什么?”
站在王容身后的罗妈妈不慌不忙地答道:“奴婢也是听闻太太摔倒了,要生了,过前院来看看情况,却发现门房的婆子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外面小舅爷在叫门,奴婢这才去开的门呢,姐儿不信,可以问问院子里那几个丫鬟婆子,她们都可以为奴婢做证的。”
“罗妈妈还真是好心,既然你这么想做门房妈妈的工作,我看倒不如把你调去守门算了。”
罗妈妈脸色一白:“馨姐儿,您真的是误会奴婢了,果然就不能多管闲事,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抢着去开门了。”
李氏又出来做老好人:“好了,好了,事情说清楚了就行了,都别往心里去了。”
王容又有意试探:“也不知秀竹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太太平日里对她们几个那样好,她竟干出这等下作事来。”
黄玉馨回道:“谁说不是,她陷害秀珠,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