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件事上,他觉得苏临笙知道的多一些,她便能更好的提防。
卫飞心中明了,将军一直对这个青州的女子很是重视,甚至为了她身边的那位不知名的阿寻,不惜动用了皇上御赐的金牌。
除了对这个请来的军师表达人情外,卫飞也私下想过,将军这么做,是否有着更深刻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将军不说,他自然不会盲目追问,将军总会有他甘愿这么做的理由。
于是,他将所查结果尽数说出:“当日在醉仙居听曲的人中,只有两间,一间是一群江湖人士饮酒笙歌,而另一间,是庆元候孟老侯爷。”
苏临笙心底些许诧异与震惊,忽然明白了卫飞方才犹豫的理由。
最近她跟孟世子无意中似乎走动的频繁了些。
而孟添将她引为知己,彩头会上因为她对叶之烈斗破嘴皮,在别人眼中看来,似乎关系匪浅。
换做自己,也会像卫飞那般顾忌一下的。
“此事难道真与孟老侯爷有关?”她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想。
她记得昨日,孟添便是从其父亲口中得知她的伤口有毒,但当时也只能说明,孟老侯爷能看出那些人中了药蛊之术而已。
可眼下的状况,孟老侯爷是神秘人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了些。
萧怀一没有多留意苏临笙话里深层意思。
只是在听到卫飞的信息后,仅一瞬的诧异,神态便恢复了如常,“看来这条线索没什么大的作用了,这位神秘人真是找了个好地方,此事混入了江湖人在内,他更能掩人耳目了。”
苏临笙心中了然,即便孟老侯爷出现在那,也只是嫌疑,并不能说明什么。
萧怀一抬头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卫飞,“还有别的消息?”
卫飞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关键人物,赫连风和他的师父月华出现在东临城内,重要的是,他们暗中打听过失踪的鬼炎少年下落。”
苏临笙对这两个名字并不熟悉,可萧怀一最清楚不过了。
赫连风早在听禅会上露过面,身边连随从也没带,十足就是个闲散游玩的皇子模样,他在东临城内并不奇怪。
可没想到他的师傅,当年月族的圣女月华也来了东临城。
萧怀一沉吟,不知道他们的出现,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了!
他看着太阳落到头顶正中方位,轻抚着手掌被包扎好的伤口。
虽然还在予告期间,他觉得是时候去宫中一趟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了一个年轻的公公,甚至没有经过通传,就被府中小厮安静的迎到了萧怀一跟前。
原来来人是当今圣上跟前最得力的王蓄王公公。
他的态度很是恭敬,也透着一丝紧迫,“萧大将军,皇上派小的来,请你速去玉坤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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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一随王公公离去的那刻,苏临笙发现卫飞目光落在萧怀一渐渐消失的背影上,渐渐拧紧了眉,显而易见的焦虑难安。
然后听到他语气深重道:“将军此去,必定又是一场风雨。”
苏临笙忽觉胸口有些起伏,意识到事情并非萧怀一安抚她的那般轻巧。
“卫副将?你们将军去到宫中是有危险吗?”
卫飞面上担忧之色袒露无疑,斟酌开口道:“我只知道,纵火和药蛊之事早已传到了宫中,朝堂之上定是陷入了一场议论唏嘘声中,将军原本还在因功休息期,却被如此仓促的通传进宫,只怕是背后已经有无数道暗箭,纷纷投向了将军。”
果然方才胸腔中强烈的不安感是真的。
苏临笙的手默默抚在了胸口,眼眸流转。
她当然明白了,这无数道暗箭中,绝大部分因自己而起。
至少她看得出,段缺在之前的言谈举止和行动中,有意无意间,拿自己和鬼炎少年的事,曾为难萧怀一。
除此之外,她也从卫飞口中得知了更多的缘由。
尤其是段缺针对萧怀一发难的态度,其中牵扯了不少的关系。
比方说,段大人能主掌右庭卫的职责,多番是受了孟侯爷的栽培和提点。
偏偏松儿他们之前在街头,惊到了孟老侯爷向来娇惯的女儿。
原来孟二小姐思慕萧怀一已久,甚至为了表明痴心,竟与多年不甚亲切不予搭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孟添热乎了起来,只为与萧怀一更亲近。
可惜萧怀一并无那方面的想法,不为所动,孟侯爷表面虽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波澜起伏。
这东临城谁人不给侯爷府的面子?江湖上又有谁不对赤羽山庄有所敬畏?
如此,段大人在知晓那老妇是萧怀一亲自放进城安置的,定会借机为难,以消孟老侯爷心中的怨气,企图讨孟老侯爷更多的关照。
而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段缺,居然是云霞城那个才被押回京城,听审发落的梁知府的远房亲戚。
先前卫飞在将军府提过,只因她当时担忧阿寻的处境,并未记在心上。
虽然梁知府私藏脏银被揭发,是因那公子夜暗中使的计策。
可梁知府却是实实在在被当时去查探赏银一事的萧怀一抓了个现行,段大人心中的疙瘩自然难除。
难怪?
他方才说起让齐拯藏起来的事情,提到段缺不会轻易放过齐拯时欲言又止。
只因为他知道,就算不发生城门口安置疯老妇一事,没有后面的事情,段缺的心中早就有刺了。
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