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哨声似乎带着内力似的,一吹,内力差的人只会觉得耳朵嗡嗡直响,类似耳鸣一般。
黑衣人首领眼皮却跳了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苏临笙手指间的玉哨,目光不受控制第一颤。
那玉哨似乎有些熟悉。
苏临笙也发现了异样,她搞不懂这只哨子的真正用处。
只记得当时萧怀一告诉过她,情急危难之际,吹响它。
眼下,面前的这些人确实因为哨声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反应稍显木讷。
她猜想,难道是这哨子的主人让他们忌惮?
事实亦是如此,但这样的忌惮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黑衣人首领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含着惊慌的眼扫了眼周围的环境。
这条小道十分偏僻,他估摸着,即便玉哨响了,周围也不会及时有那些可怕的隐卫现身。
于是乎,他当下招呼其他黑衣人重新摆了阵,不似刚才那般故作试探,而是直接毫不犹豫地下狠手了。
苏临笙刚思量完这只玉哨究竟有什么作用,对方人手的杀招扑面而来,不留余地。
惨了……
就在她一边不用暗影吃力接招,一边质疑着萧怀一说过的话究竟可不可信时。
一道灵活的黑红色身影如疾风一般卷入了场中,手中长剑气势如虹,利索地挑开了劈头盖脸朝苏临笙脖颈方向的刀剑。
苏临笙只觉得面前沉闷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清爽了。
“苏姑娘抱歉,离修来迟了。”黑红色身影在她面前微微垂首,将她护在安全范围内。
苏临笙才看清楚这人的面容,正是在右庭卫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明显的红衣侍卫,
他本生的清秀出众,但此刻盯着那些人看的警惕眼神里都是凛然的杀气。
他是萧怀一的人,离修。
周围黑衣人们的身子都抖了抖,那是萧家的隐卫,无处不在。
那个被剑气拨开的黑衣人首领在确认来人只有一人时,瞬间冷哂了声,“你该不是以为凭你一个隐卫就能想带走她吧?”
“那便试试!”离修调整了手中剑的方向,直指黑衣人首领,毫无胆怯之意。
“再加上我……”离修剑刚出剑招,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林间的马车内传来,“敢伤我知己,小心赤羽山庄的人等着你们。”
话音刚落,孟添跳脱的身影便出现在苏临笙面前。
“阿笙,没事吧。”
苏临笙摇了摇头,“我没事,世子怎么回来了?”
“马具半路坏了,准备就近去马场换一个来着,”孟添不敢相信这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围攻一个女子。
“没想到遇到这种事,他们伤到你没?伤哪我帮你记着。”
其实孟添的功夫并不高,只是擅长些机关术。
但他说的这些话足以震慑抑或唬住在场的黑衣人。
果不其然。
黑衣人首领听到这道声音和赤羽山庄的时候,心里咯噔惊慌了下。
尤其在看清出来人的面容后,眼神惊慌地移了开。
似乎真是怕极了孟添所说的,他们的面容被赤羽山庄的人记下了一样。
孟添偏了偏头,尽管那首领躲的很快,可他还是在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他愣了会,这个黑衣人首领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
但一向记忆很差的他,根本想不起来。
苏临笙也发现了,自从孟添出现后,黑衣人首领的动作便顿了下来,犹豫不决。
而其他跟离修交手的人的攻势也渐渐弱了下来,不知是出于对赤羽山庄的害怕还是因为少了黑衣人领招式。
总之,无一人敢直接冲着孟添来。
似乎意识到了局面偏离计划,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撤”,瞬间所有人都分散退到了隐蔽的林中。
林中鸟儿簌簌从枝头惊飞。
“阿笙,这些人究竟为何围攻你啊?”孟添拍了拍手,他还没动手行侠仗义救知己呢,这些人怎么就都吓跑了。
苏临笙含糊说了一句,“他们大概找错人了,好像他们对机关术很感兴趣。”
孟添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追问,倒是一脸兴致地走到旁边的冷面离修身边。
上下左右地打量他,手支着下巴。
“我说呢,你这幅形象这个功夫,可惜成了段缺的贴身护卫,”孟添现在明白了,“原来你是萧夫人的隐卫,你们将军为了齐拯,可真够用心良苦的。”
右庭卫曾因齐拯父亲所存在,将隐卫安排在右庭卫里,无非是想替故人守着右庭卫当初该有的样子。
苏临笙似乎也明白了,萧怀一安排离修进右庭卫,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齐拯。
她摸了摸手中的玉哨,原来这玉哨的主人是萧怀一的母亲。
离修是个话不多的人,但瞬间领会了孟添话里的深意,言简意赅道,“我不是。”
孟添没想到他这么较真,笑嘻嘻拍过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是,如今你是萧大将军的隐卫嘛,不还是一样。”
离修闻言,不动声色。
孟添走到苏临笙跟前,盯着她手上的玉哨,神色意外,啧啧两声,“萧兄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可以啊。”
“嗯?”苏临笙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这个玉哨的重要性。
“你知道吗?萧夫人,就是萧兄的母亲,生前留给他两样最宝贝的东西,”孟添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萧怀一并没有告诉她。
于是兴致勃勃地解释,语气里还有些羡慕,“一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