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逍遥阁珍藏保存下来的心法,从技巧到心得,都不宜参悟。
每个动作要领,调息运作,起承转合,萧怀一都耐心地亲自演示指导。
偶尔他会在她动作不标准时,贴近她身体调整一番。
偶尔会目不转睛地观察她的气息变化。
“不对,重新来……这里提气不要太多,让真气在你体内自由运作。”萧怀一认真地指了指她的胸口方向。
努力控制气息的苏临笙:“……”
“手指舒展,整个身体放松。”萧怀一在她身后俯身低头,用手捏捏她略显僵硬的指节。
他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面庞,苏临笙只觉得,整个人从指间到脖颈处,仿佛都陷入了奇异的酥麻状态。
周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干燥。
她身子微怔,连呼吸都难以调整,要怎么放松?
真要命!还学什么学……
她心烦意燥,艰难地从萧怀一的身边移开,“这个太难了,还是下次练吧。”
萧怀一也发现她的不耐烦和异样。
这本心法确实程度不一样,她身体状态本就还未恢复,容易疲倦,倒也没有多想什么。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她,一本正经,“好,不着急,改天再教。”
“……”
苏临笙抬脚转身离开,至于萧怀一说了什么也听不清了。
说走就走。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萧怀一伸手拉住她手腕,竟然不似往日那般冰凉。
苏临笙身体微僵,眼眸闪了闪,“我去泡药浴。”
这么乖?
萧怀一忽而反应过来什么,心底失笑,伸手掏出帖子,“这个给你,沉双公主给你的帖子,邀你去赏花,你想去,明日就跟我一同进宫。”
“好。”苏临笙抿了抿嘴,接过,再次抬脚就走,闷头往屋子里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刚踢翻了一个凳子。
萧怀一抬脚踢正凳子,踩在上面,腿微微曲着。
他看着苏临笙的背影,嘴角扬起飞扬的弧度。
秦老阁主送的心法,真不错。
***
东临王宫每年都会举行品兰宴。
品种繁多,眼花缭乱,又正直季节,开的正盛。
苏苑也有一大片兰园,苏临笙虽然从小看到大,但抵不住心中对兰花一如既往的喜爱。
尤其此番是沉双公主送来府里的贴子,她没有不去的道理,便随着将军府的马车,同萧怀一一道入宫。
萧怀一刚进宫,就被王蓄公公引着请进了皇上的偏殿议事,仿佛早就在等着萧怀一一样。
虽然王公公什么也没说,但苏临笙猜得出,十有**与最近公子夜的事情有关。
萧怀一走后,苏临笙步子悠悠,在宫娥的带路下,往品兰宴的方向而去。
走的是一条水榭连着无数座假山的捷径。
绕过一道水榭,重重假山间,有男人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落入耳内。
“好个衣冠qín_shòu公子夜,敢对本王的女人动手动脚,本王一定让他瞧瞧,张狂的下场。”
苏临笙耳力天生灵敏过人,只“公子夜”三个字足够敏感的让她顿下了脚步。
透过假山的缝隙,若隐若现,苏临笙看清了泽亲王俊美的脸上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人都闯到大理寺杀人了,还能放任不管。”
白承顾理解不了扬帝的想法,但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悄悄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谁能找到公子夜杀了他,本王重重有赏。”
泽亲王的近身侍卫战战兢兢,迟疑,“殿下真的要为了雁儿姑娘这样做吗?”
朝堂上那么多道声讨捉拿公子夜的声音,也没见皇上做出任何决定。
白承顾闻言,头歪了歪看他,“怎么,需要本王重复一遍吗?”
侍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是,奴才这就着手去办。”
白承顾一想到自己心爱的舞姬遭人下手,心中忍无可忍。
他嘴角斜勾,笑意阴冷,“既然他那么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本王就给他找点事情来做,看他出不出来。”
假山那头的苏临笙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白承顾要雇佣江湖人士,对公子夜动手,甚至想要用下作的手段,设法逼公子夜现身。
卑鄙!
走在她前面好几步远的宫娥才意识到苏临笙落后,忙回首,“苏姑娘,是这边。”
宫娥话音刚落,一道厉呵声响起,“是谁在那里?”
苏临笙正要抬脚离开,白承顾的身影就从假山侧边而出,挡在了她跟前。
宫娥面色一慌,屈身行礼,“泽亲王殿下吉祥。”
苏临笙不动声色地平复下情绪,俯了俯身,“泽亲王吉祥。”
白承顾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轻笑,“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在毓庭坊,就是她带在身边的那只白狐,扰了他和雁儿的缠绵相处。
宫娥小心翼翼地上前解释,“殿下,这位是苏姑娘,是沉双公主请进宫来。”
“哦,我那位姐姐的贵客啊,”白承顾薄薄的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猛地扬手,一巴掌落在了宫娥的面上,“本王问你了吗?”
苏临笙看着宫娥脸上的五条鲜明的手印,面色巨变,“泽亲王。”
白承顾怒气沉沉,“滚,告诉我那位姐姐,本王遇到熟人了,想叙叙旧,让她等着。”
宫娥声音哆嗦应了声,颤颤巍巍地退下。
苏临笙努力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