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鉴仁的意识慌乱,神色紧张,齐拯不忘步步紧逼,“那个指使你杀了叶之烈的人到底是谁?说!”
冰冷的刀锋在齐拯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划出一条细而长的血痕。
李鉴仁眼睛一闭,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内心已经在挣扎,“别杀我……”
“齐拯,小心……”萧怀一忽然在后拽住了他的衣领,往后极速地退去,“别靠近它。”
齐拯从萧怀一猝不及防的行动中回过神来。
他抬眸,只见方才李鉴仁所在的周围区域,已经被一团黑色的浓雾笼罩。
而站在黑雾范围内来不及撤走的两名死士,瞬间自己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倒地而亡。
沉双在旁双眸惊骇,赫连风的宽袖及时遮住了她的眼帘。
“别看,凝神,那团黑雾很危险。”
他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国师蓝伽也用过此种功法。
一旦陷入黑雾制造的梦境,对于内功不深的人来说,下场只有一个,死。
突然,那团黑雾中传来女子猖狂冷笑之声,“你们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话毕,黑雾在整个园子弥漫开来。
赫连风携着沉双往走廊安全的区域退了一尺左右。
萧怀一也拽着不甘心的齐拯落在了一侧的屋檐上。
“走!”女子一声低斥,那片黑影很快伴随着她的笑声渐远而消散殆尽。
齐拯看着园中消失的李鉴仁,从屋檐纵身跃下,破魂刀带着他所有的怒火,直接劈断了眼前的一阵柱子。
他骂:“该死的,让他跑了。”
萧怀一已经知道了来人,“是三番五次在东临城作乱的神秘女子。”
赫连风也察觉到了端倪,想要确认,“她就是在东临城操控药蛊之术,陷害我师傅的女子?”
萧怀一颔首,“没错。”
赫连风不语,既会药蛊之术,又会蓝伽独一无二功法的人,多半会是大池国人。
重要的是,李鉴仁的罪证确凿无疑了。
他和扰乱东临与大池两国关系的神秘女子勾结在一处,而他既是东临人,又是大皇子的人。
赫连风不禁在想,前后所有的事情,大皇子究竟参与了多少?还是被人利用了?
沉双扶着柱子缓了口气,踏下台阶时,身子微微踉跄了下。
好在赫连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公主,你怎么样?”
沉双摇了摇头,她不知为何突然间心慌气短的厉害。
那头,齐拯已经忍不下这口气了,“我去追他。”
他提刀就想往墙头上跳,萧怀一果断拉住了他,“误会解除清楚了,二皇子已经知道了一切,至于李鉴仁,我们再寻机会抓他。”
齐拯根本听不进去萧怀一的劝告,“不抓到他,我心里难安。”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萧怀一更加知道神秘女子的可怕,“她能在京城掀起这么多风雨,实力不可小觑,你现在要上哪里追?”
齐拯恼恨自己,“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一次一次地溜走?”
赫连风开口了,“齐公子,你放心,李鉴仁我们也会派人抓捕他的。”
而他还有很多关于李鉴仁的疑惑,想要跟萧怀一细细打探清楚。
齐拯这才平复了心情,收敛了急躁,“此番多谢二皇子,还有公主殿下。”
赫连风紧急打断,“不,你们该谢的是沉双公主。”
若非有她暗中引诱李鉴仁拿出所有的贡物,真相还不知什么时候揭晓。
沉双莞尔,面色却不太好,“齐公子不必客气,只是李鉴仁是朝廷的通缉犯,我顺带替父皇分忧罢了。”
齐拯心中不以为然,他虽然心粗,可他明白公主在口是心非。
赫连风心中叹息,这姑娘做着让萧怀一开心的事,却将心事掩藏在心中。
“公主不顾风险只身前来,风某佩服。”
他很嫉妒,可情绪却一点没有外露,“只是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我还有贡物之事处理。”
他转身看向萧怀一,“既然萧大将军来了,误会已解,公主就交给你们保护了。”
沉双确实这几日受了些风寒,没控制住轻咳了两声。
萧怀一心思细腻,怎会不懂沉双此番前来的缘由。
可他思绪仍旧清明,或许有些事,他是要寻个时机跟沉双摊开说明白一些了。
当时在将军府,在公主面前承诺的那些话,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被沉双打断的话,他要彻底说的清楚。
他道:“好,我会尽快派人护送公主先回王宫的。”
叶掌余还在境内,她在月族多待一天,风险便会加倍。
沉双唇微张,杏眸中掠过若有似无的哀伤,心底存的千言万语却愣是一个字说不出。
赫连风却不知为何,袖中攥紧的手指,和收敛的情绪,忽然放松了。
园子侧面的门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上了,打断沉寂的氛围。
齐拯警觉,身体贴到墙角,似乎听到了门外人紧张的呼吸,悄悄将门打开了缝隙。
他震惊,“郡主怎么在这里?”
月渲着急从门缝挤进来,便喘气边嘘了一声,“有人跟踪我。”
萧怀一眼皮跳了一下,很不安,上前就问,“阿笙在哪里?”
“我们本来在买果糖,出门的时候发现叶掌余在跟踪我们,”月渲又抚了抚胸口,“我们为了避开他,兵分两路,阿笙姑娘往南边的巷子方向去了。”
“齐拯,你先送郡主回去,”萧怀一快速地思考,脚步已经迈出,“我去找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