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默的两人都感到了一丝尴尬,语儿先发了话,“塞楞额,我想先回去了。(花好田园../)今日你与我说的事,我,我会替你保密的。”表达了想离去的意愿,可又怕惹恼了塞楞额,生硬地补上了一句,却仍是无法化解此刻的尴尬。
“好,那你,路上小心。”看出了语儿略显不自然的态度,塞楞额也就不再强留,看到姚府马车旁候着的好几个家丁,他也算是放心。塞布礼那边替自己拖延了时间,可也并非宽裕到容自己堂而皇之地护送语儿回姚府。
点了点头,侧了□子,语儿便领着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玉兰先行离开了,待得姚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塞楞额这才坐上了自己的车驾。虽说今天没来得及商量与纳兰府的婚约,可他心中也已是有了打算,只等语儿颔首应允,他便是要前往明相府上行那退婚之事。
被塞布礼缠住的家丁随着十六少爷一同回了王府,赫舍里氏听了回禀倒也没表态,淡淡地应了声,便将其遣退了去,只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塞布礼。玛尔珲坐在一旁,虽说从家丁的汇报中听出了塞布礼的故意纠缠,可他心里本就向着塞楞额,既然额娘都未曾有所质询,他自然也不会多语。
“哥,今日之事可还顺当?”午时过后,塞布礼见着回府的塞楞额,便是迎了上去,左右瞧了瞧,并无旁人,便是问了声。瞧着哥的表情,倒也猜不出这事儿究竟是好是坏。
“唔,还好,今日多得你帮忙了。”本还在思考的塞楞额回了神,略带感激的笑容展露在脸上,兄弟俩也不再多言,彼此相视一笑。
“哥,关于你和纳兰姑娘的婚事,你可有打算?”入了屋子,塞布礼仍是对于八哥将如何应对这既成事实的婚约十分好奇,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如何做?”这样的问题,塞楞额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回,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后如此轻松。也不禁地和弟弟开起了玩笑,抖抖袍子,坐下斟起了茶。
“哥,这事你还是谨慎些的好。阿玛的态度你也不是不晓得,况且这明珠大人也不是好得罪的。京城谁不知道啊,他对纳兰小姐可是真往心眼里儿疼呢。”塞布礼跟着坐了下来,接过塞楞额手中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些我都知道,可眼下不也是没办法了么。什么法子我都试了,如今可不能再这般只知回避了,这回,我必然是要将语儿护住的。至于纳兰小姐,也只能说,我与她,无缘。”想起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京中才女,样貌不俗,才识渊博,若不是因着这层关系,也许他也会对她心存几分欣赏的吧。塞楞额最终也只能这样无奈地给两人的关系下了结论。
虽然未曾得见纳兰小姐,但塞布礼可没少从玛尔珲那里听到溢美之词,若不是看着八哥如此坚持,他心里倒是对那位“未来嫂嫂”有个不错的印象。等八哥真的将婚事给退了,恐怕这王府里是再也容不下他了,塞布礼也只是静静陪着,等着这最终一刻罢了。
纳兰府里,慧娴正在自己的房里看着诗书,却总是发觉难以静下心思,连着翻了几页书稿,轻轻叹口气,还是将书给放下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看着你好几日来都是这般,可是哪里不舒服了?”丫鬟涟漪端着刚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从来没见过小姐这般的心烦意乱过,可不知怎的,自从上回小姐从暖风阁参加完诗会的聚会就开始了反常。
“涟漪,你说,这男女之间的情分,分几种?”抿了抿嘴,纳兰慧娴倒是不扭捏,径直将心中疑问给问了出来,不过好在对方也不是旁人,自幼陪伴自己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自是个说得了话的人。
“恩?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是很明白。”被小姐如此突兀的一个问题给顿住了,虽然经常陪在大少爷和小姐身边,那些个文人作的诗词她也听了不少。可若是论到这所谓男女之情,她也是黄花闺女头一遭,完全没有接触过,更不曾感受过。
“就是男女之间,除了爱慕之情,你觉得还会存在别的感情吗?就像,像我和大哥那样的,兄妹之情。”微微思考了下,慧娴尽量用浅显的句子解释了番,眼中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期待。这个问题萦绕在自己的心头有些时日了,今日,她也想听听涟漪的答案。
“恩,小姐,涟漪觉得男女之间,若不是兄妹,哪能来的兄妹之情啊。若是看着亲密的,必然是有情意的啊。”涟漪努力搜寻了一番她所见过的人,可想来想去,倒是真从未见毫无血缘却情如兄妹的人。
“果然是这样,看来并非我想多了。”听到涟漪的回答,慧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垂下的眼睑里裹着一丝黯然。
“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样的问题啊?”涟漪虽是察觉了小姐的情绪有些不稳,可又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无碍,这些日子我一直想写一首诗,所以才会被这些思绪给困扰了。今日倒是涟漪你替我解答了。”笑了笑,慧娴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啜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回复平静,心里浮上了一个念头。
“大哥,慧儿想与你说说话,可曾打扰了你?”纳兰容若的书房门口,慧娴轻轻叩响了门扉。
“慧儿?快进来吧,我正在作诗呢,你也来一同凑凑兴。”放下笔,容若见到是小妹前来,脸上便是笑开了来。过去他们兄妹便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