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线人,哪个是夏目康城?”粉t恤男率先走进屋内,扫视了一下郑连城的棺材房,一脸嫌弃的模样。
“我是夏目康城。”郑连城皱眉,心想你看相貌还看不出来吗。
那个面带艺伎面具身背斗笠的人也走了进来,谨慎地扫视四周,但没有说话。
郑连城借此机会拿义眼扫了一下两个人,但所有的信息,甚至连名字都是毫无意义的乱码。
“这位是我的搭档,你叫她“鬼切”便是,她将负责线人的安全。”粉t恤男介绍到。
鬼切走到汉斯的身旁,用略显稚嫩的温柔声线说道“请随我来。”
汉斯看着郑连城,表情很复杂,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还是汇成了一句“你小心一些。”
郑连城点了点头,看着鬼切带着他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那你呢?”郑连城问道。
“我?”粉t恤男扬起眉头“我叫室生白秋,协助你进行调查。”
“那…我们出发?”郑连城提议,他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别急啊,我没吃晚饭,你家有什么吃的。”名为室生白秋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门。把先前川岛爱为郑连城买好的食物给翻了出来。
“喂喂。”郑连城不满地抱怨道。
“干嘛?你也饿了?那一起吃点?”室生白秋很迷茫地回答。
这家伙语气与行为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让郑连城不禁质疑起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家。
为什么会分配这家伙给我,而不是那个武装到脚底,看起来就十分专业的鬼切,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小姐姐…
见郑连城没再说什么,室生白秋将食物热完,自顾自吃起来。不仅如此,还顺带着把郑连城家里最后一罐饮料给喝了。
“有点少啊…”把食物全部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郑连城强压着心头怒火“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
“别急别急,让我缓一缓。”室生白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了根烟“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郑连城忍无可忍对他吼道,但“得意忘形”这四个字还没说完,室生白秋的眼神却将他一下子震慑住了,那四个字也吞了下去。
作为一个出生入死无数次的雇佣兵,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吓住郑连城了。但室生白秋那一刻的眼神,却让他一时忘却了挂在嘴边的话。
那不应该是人的眼神,更像是动物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不带一点人性,只剩下本能与残忍,像是寒冬下饿了好几天的孤狼锁定无助的猎物。
但那眼神转瞬即逝,郑连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男子笑嘻嘻地打着哈哈“诶呀,别这么抠门呀,不就是吃了点你的东西吗?一会请你个风俗娘好好放松一下。好了好了,放轻松,我们现在出发。”
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走出郑连城的房间。
我刚才到底是不是看错了…郑连城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跟上他的脚步。
二人走出畸形丑陋的生态建筑楼。
“你车停哪了?”室生白秋一边说,一边打了个饱嗝。
“我没车。”郑连城说道。
“什么?你没车?你好弱啊。”室生白秋挖苦道。
“好好好,我很弱,那你的车呢?”
“我也没车。”室生白秋一副不以为耻反为荣的优越感。
“你特么不是也没车吗?!”郑连城吼道。
“嗨,别激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室生白秋拍了拍郑连城肩膀“那…坐地铁吧,你领路,丰岛区我不熟。”
郑连城陷入了绝望。
风俗店位于台东区的吉原,是东京最为着名的声色犬马之地。
粉嫩的招牌与在半空中摇曳诱人身段的vr人影交织在夜色之中,相貌可人的姑娘们站在街头对路人露出整容过的甜美笑容。
风俗店名为“花月”,倒是个相比之下十分古朴的名字。
室生白秋与郑连城正准备走进店内,但巷尾一个蜷缩在空调外机旁瑟瑟发抖的女人却吸引了她的狐疑。
郑连城一时有些恍惚,即便在夜色与黑暗的隐藏下,女人的面容都显得如此的熟悉。那是相处多年无法忘怀的亲近感,是心头的烙印。
他紧紧地盯着那蜷缩身体入睡的女子,悲哀涌上心头。
那是千反田雪穗,夏目康城的前女友,他不会认错。
夏目康城残留在身体内对她的思念与愧疚,不停地在折磨着郑连城。
她时常会出现在郑连城的梦境中,那大多是夏目康城与千反田雪穗一同留下的美好回忆。
可是…她应该死了啊。郑连城喃喃自语,至少夏目康城如此坚信。荒木会社的特工们做事滴水不漏,不会放过任何搭上关系的人,更别提女朋友了。
夏目康城也曾抱有着幻想,搜索着她的踪迹。但在偌大的东京,想找到一个即便活着也必须将自己藏于暗处的人,就如大海捞针般,是天方夜谭。
复杂的情感一下子喷涌而出,不知不觉,眼角便湿润了。
郑连城苦笑,他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夏目康城的情感,还是自己的情感了。
室生白秋疑惑地审视着郑连城,心想这怎么还没进店就激动的要哭出来?难道…是太久…
“你没事吧?”他捅了捅郑连城。
“我没事,只是眼里进沙子了。”郑连城抹了抹眼睛“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就来。我有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