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车北问:“爷爷,若是今是我要求娶夏三小姐,是不是就可以了?”
“当然可以。”王太傅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
“车北啊,我知道你是个君子,所以总把事情想得太光明了些。”王太傅叹道,“可你也知道天云是个什么出身,就算我们不嫌弃,侯府能不嫌弃吗?夏侯爷会怎么想?他只会觉得这是我们王家在刻意羞辱他,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羞辱?”王车北完全不同意这个词,“如何谈上羞辱?天云是我王家正经四公子,难道因为他母亲的身份不够尊贵,便要影响他一生?这不公平。”
“世上哪来的公平?人的命运都是出生便决定好的,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话虽粗,理却正啊。”
“若一开始命运便决定好了,那又怎会有人定胜天四字?更不会有朝代更迭,王朝覆灭了。”王车北皱起眉头,“想不到命由天定这几个字竟然是从爷爷口中说出来的。”
王太傅一怔,望着他摇头笑道:“车北,爷爷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一身风骨与才华,若不能报效国家,才是真正浪费了。”
“至于天云的事……这个就算王家愿意一试,侯府也未必同意,我方才说的是认真的,即便你不愿意相信,这也是事实。”
“我了解事实,不是不愿相信,是难以置信。”王车北苦笑了声,“这也是为何我不愿留在川阳朝堂,而是远赴瑶海的原因之一。”
“关于侯府这边的事,我心中有数,只是先说与爷爷听,再去处理罢了,若是没有一丝把握,也不会白白让王家得罪侯府的。”
王车北说罢微顿了一下,放柔了语气,“爷爷,王家欠了天云的。”
王太傅沉默不语。
说起来,他这个孙子也在太学读书,而且天资聪颖,很会举一反三,还常常提出独到的见解,最可贵的是,即便他拥有颇高的天赋,也比旁人更努力一些。
在太学读书的人基本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非富即贵,所以许多人只不过是被家里人送过来走个过场,实际上一肚子水,草包的很,他看得上的没多少个。
对于王天云来说,他是既欣赏又惋惜,欣赏他的能力却又惋惜他的身世,在太学时他没有过分照顾他,也没有过分苛责他,甚至连私下的交流都没有过。
王太傅长叹了口气。
“再说吧。”
……
夏承志从太学回来,与王车北同行。
他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而且效率极高的已经处理过王天云的事了。
在太学见到他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跟我回一趟我家,我三妹担心王天云,连安心养伤都做不到。”他着急道。
王车北讶异。
“令妹如此喜欢天云?那此事应当好办的多。”
夏柔再见到王车北的时候,已然是另一种心情了。
她自来熟地喊道:“大哥。”
在场的夏雪,夏承志和王车北自己都愣了愣。
夏雪忍不住扶额,悄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车北回过神,拱手笑道:“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