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夏雪问夏柔。
夏柔笑了。
“当然不信啊,就夏侯爷那怂胆,还敢做这么牛逼的事情?”
陆明泽惊异地看了夏柔一眼。
夏雪此刻都没心思提醒夏柔注意一下语气了,她笑看向陆明泽:“陆将军,恕我直言,我父亲真没这个可能,任何理由都不可能让他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如此确信?”
“十分确信。”
“只是确信二字可没有用,若是放及鸣回去作口供,那平襄侯可是没办法明哲保身了。”
“我知道,可没有任何证据的话,不能就此指控吧?”
“及鸣身为砀蒙族人,与平襄侯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陷害他呢?”
夏雪哑然。
是啊,为什么呢?
她也根本想不明白。
她本来以为及鸣不会说什么口供出来呢。
陆明泽说:“我问他话时,甚至都不需要费力,他身为娇生惯养的皇子,从小未受过苦,所以怕我用刑,既然落到我手里,早晚都会开口的,与其受一些苦再说,还不如早些交代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原话。”
夏雪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夏柔说:“这个及鸣如果说是和你勾结的,那你也愿意认下来?”
“没做过的事当然不会认,但他既然说了,我也没办法立刻为自己洗刷冤屈,只是我相信夏治律法森严,定然会还我清白的。”
“那我也这么想的,我父亲没做过的事,查也查不出来的,只是既然这个砀蒙族人非要嫁祸给他,说不定不止准备了这么点后手呢?万一和他勾结的人另有其人,而且还在川阳,那不是给了那些人作伪证的机会?”
“对,我也是如此想的。”夏雪说,“父亲既然让我身为和亲公主出嫁,必然不会不顾及到我的安全。”
“他不是已经顾及到了吗?”
“什么?”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吗?”陆明泽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夏雪心头一跳。
是啊,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何砀蒙族要吃力不讨好地弄个假公主替她死,直接杀了她就是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件事和夏侯爷有关。
陆明泽说:“你们小小年纪,虽然有些见识,可真得看得透人心的复杂吗?夏侯爷即使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又能真正了解他?真正的老狐狸,往往在外人看来,都是笑脸猫,不争不抢,和和气气,最容易潜藏自己。”
夏柔冷声问:“怎么?你的意思是确信了那个及鸣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他是砀蒙族人,他说话你就信啊?”
陆明泽摇头。
“恰恰相反,我不信他,但我也不信你们。”
“不信拉倒,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夏雪伸手拉住夏柔,安抚了她一下,冷静地对陆明泽说:“将军不信我们,也不信江廷与江凌公子吗?”
“我当然信他们,但是这和我不信你们并不冲突。”陆明泽转身忽然唤了士兵进来,“把她们两个带去七号营帐看守,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