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珍现在也很害怕,方才也是气头上做的事,现在回想过来也真是可怕。她怎么敢推了婆母,且不说她的身份是她的婆母,更重要打开是,现在这个杨氏还怀着身孕,若是有个好歹,恐怕丈夫就会休了她!
一想到这些,晏珍就有些担心起来,第一次虔心又有诚意的祈求杨氏不要有事。
“有件事还得和夫人们说一声,这孩子受了这么一创,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想要平安无事的等到预产期,之怕她也难逃其咎了。”
薛氏听了,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疾步就走到了晏珍面前。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打在晏珍脸上,“真是平日子把你惯坏了,好端端的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没有尊卑的东西,规矩都白学了。”
晏珍被薛氏这一巴掌打蒙了,眨着含春的美眸盯着薛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薛氏并非真的像打她,只是若不在杨氏之前处置晏珍,此时傅家就没法控制了。
若是杨氏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只怕晏珍就会被一直休书打发回来。
可薛氏一想到才出嫁不就,在婆家也不太好过的女儿,便忍不住咬咬牙。
“去,给我跪家祠去,等你父亲回来再处置你!”
薛氏话音一落,曹嬷嬷立刻上来拉她,谁知刚上去就被晏珍甩了一巴掌!
她在薛氏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她,而且打她的人还是个犯了错的庶女,曹嬷嬷没有觉得面上有多难看,只是表情却冷了下来。
在将军府的那些年,老夫人的厉害她也是见过的。
那时候,将军府从未出过一次庶出造次的事情,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庶出,嫡母管着一家的大小,身边的婆子也是满府的人敬着的,谁敢像二小姐一样,竟然敢打夫人的门脸,当真是没有规矩!
这样的人,就得有人暗地里给修理修理,而如今,晏珍时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之际,不想着如何讨好嫡母,还敢这样,那就被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放肆!难怪你在婆家也不受待见,曹嬷嬷,把人拖下去,不必顾忌她的身份!”薛氏彻底怒了,沉声吩咐道。
有了这话,曹嬷嬷也放心了,伸手直接把人拽走了,晏珍不肯,心有不甘的瞪着杨氏和薛氏,婆子们却拖着她不放,鞋子都拖掉了一个!
杨氏从没见过薛氏这幅疾言厉色的模样,此时一时呆住,连身上的痛也忽略了。
郎中不想掺和进这宅院里的阴私事情里去,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薛氏道:“这位姨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还请夫人……”
姨娘?杨氏拧眉想起身,白眉忙按住她,起身对郎中道:“大夫,我们是白家女眷,这是我们母亲,白家夫人,并非是晏家的妾室,还请大夫言语注意些。”
郎中听了愣住,询问的看向薛氏,薛氏也才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忙冲着郎中点点头,“没错,这位是白家的夫人。”
自己方才只顾着正事去了,竟忘了说明杨氏的身份,竟然让郎中以为她是晏府的妾室,真是…!
郎中看着就不由腹诽,倒不是他眼拙没看出这位夫人的身份,而是没想到这把年纪还怀孩子的,因而才以为是姨娘想要争宠,却没想到竟然是白大人的夫人。
很快,得了消息从衙署赶回来的晏仕贵和白大人都回来了。
“怎么回事?”
白大人几步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回事。
晏仕贵紧跟其后,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白眉一看见父亲,忙迎了上去,带着哭腔把事情的原委重述了一遍。
白大人面色难看至极!
晏仕贵找到郎中仔细询问了一番杨氏的病情,得知杨氏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当下如临大敌,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他的这些个儿女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如今和如何是好!
他愁的眉间都挤出了山字纹,转身就去了家祠。
这家祠只是摆着祖宗牌位,并非真的是晏家的家祠,晏珍跪在地上,越想越愤怒。
见父亲来,她咬着唇,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要知道你这么能惹事,当初你出生就该把你掐死,也好过如今,闯出这般祸事来,说吧,若是你婆母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你以后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晏珍听着这两个字觉得格外的可笑。
若是她能做的了主,又怎么会嫁到白家去。
她看着晏仕贵,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父亲,你问问母亲,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让她高兴,是不是要我死了,她才会放过我,父亲何苦问女儿如何是好,女儿若是能做主,又岂会落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这话说的很是哀戚,晏仕贵听得怔愣住,半晌才理清思绪,“嫁去白家……不是你自己想的吗,怎么又怪到你嫡母身上去了?”
晏珍也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反问她,登时怔住,不知如何回答了。
父女两正说着话,就听身后几声轻笑传来。
这种时候谁还敢笑出声来,晏仕贵气怒的转身一看,竟然是二女儿晏欢。
“你笑什么,家祠肃穆,容不得你放肆!”
看见父亲一本正经的神色,晏欢捏着帕子忍不住又笑了两声。
“放肆!”
“父亲!”晏欢笑着叫了他一声,这才手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