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不由呆了呆,摸了摸鼻子道:“昨晚大少爷回来的有些晚,除此之外没有外人进过屋子啊。”
晏欢听着,忍不住锤了捶床沿。
“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丢了什么东西?”
“丢了什么东西,丢了你夫人的清……”
清白两个字在嘴里打了个转儿没有说出口。
这话可不能乱说,她和傅玄是正经夫妻,别说只是碰了一下,就是真的把事儿做全了,那也是怎么能说是丢了呢,只是晏欢觉得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没什么,就是问问,早膳吃什么,我有些饿了。”
刚用过早膳,高嬷嬷就进屋道:“秦家庄那边送了好些瓜果蔬菜过来,还有两筐红得发紫的樱桃,说是夫人最喜欢的,去年就一直仔细照看着,原以为熬不过那段旱日子,却没想到竟然还是活了下来,今年结的果子比往年甜多了。”
说着又补充了句:“个顶个儿的大,瞧着真是讨喜呢!”
晏欢听着也觉得有趣,“高嬷嬷那几个红封过去,看着东西照着回礼,只能多不能少。”
她想到了春耕旱地的那时候,秦家庄的几个媳妇还送她鸡蛋啊饼子的,虽说对她来说不过是些寻常东西,可到底是一份情义在。
因而说起秦家庄,晏欢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想了想又叫住了高嬷嬷。
“让人去兑一筐铜板儿,高嬷嬷你亲自去,给秦家庄每家赏一串,就说是姑爷平安回来,我高兴赏的。”
高嬷嬷听了笑得合不拢嘴,“那秦家庄的人可要高兴坏了,只是别的庄子要不要……”
“不必,既然只有秦家庄送了东西过来,便只赏秦家庄的。”
高嬷嬷听出晏欢的意思,点头应是,下去办了。
这有些人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已经是小姐的人了,偏生还生着别的心思,怪不得小姐要教训他们呢!
看着这两筐熟透了,散发着酸甜香气的樱桃,晏欢忽然就想起那会儿在九里堤宝钗楼外面吃冰沙甜水的事儿了。
那时候她尚未及笄呢,云珠也还没嫁人,她带着几个小丫头坐在路边儿上,烈日下的阴凉处,大家吃着甜水,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甜,满脸都是满足的喜悦。
那时候还有个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想到徐长安,晏欢竟觉得恍如隔世。
这个人真是快被完全遗忘了,这些日子在京都也从未听说过有关于他的消息。
从前莫名其妙的总是出现,如今却仿佛销声匿迹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到底,徐长安应该也是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唯一能留下的体面就是互不打扰了吧。
晏欢也不是没想过,若是当初真的还是嫁去了徐家,会不会比现在轻松一点呢?
徐长安没有傅玄这般的权柄,他也不会像个大人似的总是板着脸训她,说她是惹事精,可她想到那种相处的场面,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觉得和傅玄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没有什么防备呢?
“拿些小匣子来,把樱桃分装几分吧。”
晏欢打算给母亲送些过去,还有外祖父的,顺便还有大舅母罗氏和二舅母柳氏那处也要送些去。
只是东西刚分装进盒子里,薛氏就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的缘故,薛氏如今精神好了许多,头发挽得端庄,戴着鲜少见她戴的金镶玉流苏冠子,耳边带着水滴形的玉坠子,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似的。
牵着晏怡的手,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慢悠悠的进了渲墨堂。
“二姐姐!”
晏怡远远的就咯咯笑了起来,迈着腿儿跑了过来。
薛氏松开她的手,笑着叮嘱她:“跑慢些,当心被摔着!”
她笑着扑进晏欢怀里,晏欢只有一只手能动,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呀。可是母亲出门前给了咱们怡姐儿糖吃?”
晏怡笑着摇了摇脑袋,“没有,怡儿知道要来看二姐,所以都给二姐留着呢!”
晏欢听了啼笑皆非,“二姐不是小孩儿了,怡姐儿吃,只是不可以吃太多哦,当心牙坏掉。”
晏怡点头,从荷包了取糖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好几个用牛皮纸包着的糖,摊在晏怡的手心里。
晏欢不由笑道:“那姐姐就吃一颗就好了。”
说着看向薛氏,“母亲这些日子可睡得香,我近来得了些安神香,用了觉得很不错,待会母亲也带些回去吧。”
薛氏点头,想到自己的来意,便笑着试探女儿道:“姑爷如今死里逃生回来,你可得待他好些,不论你婆母如何,他对你总是没有亏欠的,当初若不是他执意,只怕傅家也不肯花那般多的银子来娶你不是?”
晏欢听着点点头,“母亲说的是,我一定待傅……待夫君好,毕竟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既然进了一家门,自然得相互扶持。”
薛氏一听就觉着哪里不对劲,可女儿说的也在理,她看了一眼怡姐儿,叫了曹嬷嬷道:“带怡姐儿去东稍间里吃些点心吧,我有话同欢儿说。”
曹嬷嬷知道薛氏要说什么,当下笑吟吟的应了,抱着晏怡去了东稍间。
晏欢一听,不由心里打鼓,母亲这么郑重,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到曹嬷嬷把晏怡抱走,薛氏就轻叹一口气,有些迟疑的开口:“如今姑爷回来了,你们可…圆房了?”
作为母亲,问女儿这般私密的事情,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