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听着这话不禁好笑,“若是按婆母的说法,但凡是这孩子哭一场,那就是我打了他一场咯?”
杜氏被堵的心头一塞,怒目圆瞪。“你就是这般态度同婆母说话的?我傅家莫非是没有规矩了?”
“你傅家何曾有过规矩?”晏欢面色一寒,冷眼将杜氏和杜云湘看了一眼。
她若是一直这样被动,只怕会麻烦不断,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对方觉得她示弱了害怕了,不到不会感激,反而会将比作为你软弱的把柄,无休止的挑衅你,直到你彻底没有反手之力!
晏欢也没奢望杜氏会因为她点头纳了杜云湘而心生感激,只是没想到她们的浪翻的更高了。
既然这么不珍惜她的心软,那就别怪她尽数收回了。
“也对,婆母既然说起规矩,看样子也是看不惯府中乌烟脏气,乱七八糟没个体统吧,既然如此,做儿媳的就先替你分忧分忧了。”
晏欢说着,目光直直看向杜云湘,高声道:“来人,把她给我压下去,以下犯上,顶撞嫡母,以傅家家法处置!”
杜云湘眸子睁大,想躲开来抓她的几个婆子,拉着杜氏的衣袖团团转。
“放肆!”
杜氏气急,沉声怒斥。
“我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替我管束下人了?”
晏欢挑眉,半步不让,语气有些轻蔑道:“婆母这话真是有意思,同为傅家正经的主母,您是公公的主母,我是大少爷房中的主母,处置我丈夫后院的人,还需要婆母来点头?”
这话直指她手伸太长了,说的半分不留余地,杜氏听得心头光火大冒,却也恼恨杜云湘行事不靠谱,竟然都不打听清楚就急急地来禀了她,害的她如今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她在京都素有善名,若是因此传出她不好的消息来,反倒不美了。
杜氏脑袋飞快的转了个弯儿,态度一下就和缓了下来。
“玄哥儿媳妇,不论如何,孝字当头,,我总归是你婆母啊,你怎么可以这般和婆母说话,莫非…莫非你母亲当初就是这样侍候你祖母的?”
她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晏欢看着,神色淡淡,若她还是第一次为人媳,或许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婆母是个心善的人,可惜她不是,所以杜氏的伎俩在她这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云姨娘一个妾室,气得婆母如此,实在是祸水,还不快拉下去处置?!”
“你…你敢!”
杜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婆母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我杜家出来的姑娘,由不得你这般欺辱,我只要在世一天,那就没你张狂的一日!”
这话说的晏欢都笑了起来,“婆母,云姨娘是您娘家人不错,可她也是咱傅家的妾室啊!”
眉眼流转间,语气陡然一变,沉声道:“妾通买卖,既然要委身做妾,可就要有做妾的觉悟,做小伏低学不会,就先学会闭嘴,挑事生非,只要大少爷一日不休我,我就一日容不下这等玩意儿兴风作浪,高嬷嬷,动手吧!”
晏欢说完也不等杜氏再说话,扬了扬下巴,清晓一声,不疾不徐的转身走了。
杜氏脑袋一昏,若不是何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只怕人就栽倒地上了。
“大太太!”
何嬷嬷看不过去了,沉声叫了杜氏一声。
杜氏心力交瘁,摆了摆手,道:“扶我回去。”
“那……云姨娘?”
杜氏没有说话,身后就传来杜云湘的惊呼声:“姨母,姨母救救我啊!”
入夜,傅玄回来就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一场好戏。
那丫头竟然动手让那杜云湘吃了苦头?
想到那夜说的话,傅玄嘴角不禁上翘,“夫人没吃亏吧?”
梁桓嘴角抽抽,夫人能吃亏吗?没把那云姨娘活吞了,已经是那云姨娘的运气好了。
渲墨堂内室,晏欢坐在罗汉床上写着东西,玉珠端了点心过来,“夫人,歇歇吧,吃些小食就该用晚膳了。”
晏欢这才觉得有些眼睛疼,揉了揉眼框,转身看了一眼玉珠端着的托盘。
两碟子粉粉嫩嫩的西瓜冻,一碗撒了些许酸果干的乳酪,晏欢端了乳酪。
“云姨娘挨了二十板子,已经被抬回去了。”
晏欢点头,听那声音就知道,只怕执行家法的婆子是使了十成力气的。
这种时候自己有人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今日杜氏若是执意护着那杜云湘,而她还如前世一般没有还手之力,只怕今日吃苦头的就是她了。
杜氏没法使唤她的人,若是真闹起来,她不一定能占便宜不说,还可能丢了多年的好名声,所以她才能顺利的处置了杜云湘。
“送些药膏过去吧。”
玉珠一愣,争想问为何要送药膏过去,高嬷嬷走了过来,“夫人吩咐你就只管照办便是。”
“夫人是觉得,要拿出正室嫡母的气度来?”
晏欢笑着和高嬷嬷对视了一眼,“不过是让她知道,赏她打她,都在我一念之间,她心心念念的姨母可救不了她。”
“可夫人就不怕大太太在外面传扬……”
“放心,她不会。”
晏欢笃定的笑了笑。
慢悠悠的嚼着酸果脯,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和果香冲击在一起,晏欢忍不住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露出满足的神色来。
“大少爷回来了!”
晏欢闻言险些一口呛住,忙端起一旁的清茶咕噜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