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晏欢神色复杂。
她怎么发现,太师对她是真的特!别!照!顾!
这样毫不占理的事儿,他还真做得出来,这脸皮厚度也是我辈楷模。
不过怎么说他也算是又帮了她一次,虽此事有些荒诞无稽,可得了便宜的到底还是她。
回过神后,晏欢忽然想起一件事。
楚安王府要和东四街的晏府过户换契书,可东四街的宅子是写的她的名字,这就意味着她必须亲自出面,和楚安王府交接。
这样一来,父亲就会知道她是骗他的,如果被他知道,她不但会鸡飞蛋打,还会落入两难境地。
晏欢蹭的站起身,不由有些焦虑起来。
这块肥肉她可不能拱手让人,别说是父亲一心只想算计她,就算父亲对她尚有舐犊之情,她也不敢相信他。
所以,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
如果外祖父现在在京都就好了,请外祖父打掩护,事情就能遮天蔽日瞒过去,可问题是外祖父出京办事还没回来啊!
想到事情是因傅玄而出,晏欢心念微动,不如请他送佛送到西?
她捏了捏荷包里那块紫玉佩,去了太师府。
下了马车,听见不远处闹哄哄的人声,晏欢循声望去,只见楚安王府后门处站了一堆丫鬟婆子,不乏有人骂骂咧咧,时不时朝着太师府这边吐唾沫星子。
“都别嚷嚷了,牙婆已经到了,你们以后就自求多福吧!”
楚安王府要搬去东四街了,还没有楚安王府一半大的东四街府邸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仆妇,因而只好遣散的遣散,发卖的发卖。
晏欢收回视线,从侧门进了太师府。
只是走进去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话本子里与情郎私会的小姐!
其实约在临江楼或是祥德楼就好了,她怎么脑子一热直接来了太师府?晏欢伸手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姑娘再次稍后,太师还在书房。”
晏欢点头,捧着茶浅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把屋子里的陈设布局都收入了眼中。
这应该是傅玄的在太师府的起居室花厅了,穿过花厅后的天井,就能到后面的寝屋。
这是大宅子才有的格局,谢家也是这样。
屋里清一色的做工精致,形制讲究的梨花木家具,高堂上的匾额上悬挂着居鹤二字,下首左右各自挂着两幅前朝名家的古画真迹。
多宝阁上,古朴大方却一见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珍稀古玩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气度。
一眼看去,谁也想不到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男子。
“久等。”
有风拂面,男子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晏欢抬头,就看见还穿着朝服的傅玄大步进了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材挺拔高大,又走得有些急,她的目光竟然有些止不住的落在他双腿之间微微凸起的地方……“这茶可还喝得惯?”
他直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晏欢感觉自己有些发热,额头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她这是怎么了?
晏欢望着那张好看得不能用俊朗来形容的脸,心跳加快起来。
都怪她这些日子胡思乱想,以至于见了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晏欢不禁自嘲,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迷乱了。
而且…谢明安虽比不上傅玄,可也算是美男子了,她又不是没尝过男色,竟然会这般没有出息!
“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傅玄勾唇一笑,身体却有些紧绷起来。
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实在让人有些按捺不住,试问谁家姑娘有他家这臭丫头大胆,就是林贵妃见了他也只敢偷偷的瞧两眼,这丫头竟然盯着就不挪眼了!
少女长开了的眉眼间已隐隐有了几分春色,若是加以耕耘,想必能绽放出更绚丽的光彩。
他忽然想到了那夜的烟花,手不由的攥紧扶手,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拥她入怀。
晏欢回过神来,一张脸立刻红成了熟虾,“没事,只是觉得…觉得傅公子像一个旧识。”
她随口的敷衍却让某人心下一沉,旧…识?
他很快恢复了常态,笑着问她可是又有什么难事。
晏欢面上红晕未退又添新红,她忙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并且把准备好的荷包放在了桌上。
“这是四万两银票,多谢傅公子了。”
她笑着道谢,傅玄的目光却落在了桌上装着银票的藕荷色荷包上。
绣着小团扇的荷包素雅,和她平日里岛芟瘛
可他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闷气。
他已经退了她两次银票了,可她这次却加倍的给他送了过来,她就这么想和他划清界限吗?
“以后别一口一个傅公子了,我不喜欢。”
听见这话,晏欢难掩心下讶然,抿了抿唇,低低的叫了声:“太…师。”
谁知道傅玄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字崇之。”
晏欢怔住,他却不依不饶道:“晏欢,叫我崇之。”
“崇之……”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听从了他的话,乖乖的叫了出来。
傅玄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事儿你交给我就是,银子就劳你替我存着。”
好像刚才那人和他不是一个人!
他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晏欢哑然。
晏欢觉得有些不自在,见事情已经办妥,索性起身告辞。
傅玄此时心情正好,亲自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