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几人虽然热闹看的起劲,但毕竟都是芳龄姑娘,所以只低下了头,无人回应薛倾城的话。
风粼粼则大方的在薛倾城身边晃了一圈后,回到她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说你好歹也是薛相千金,名门闺秀!不是说会琴画歌舞吗?要我说,你这心思,都没有用在正地方……该学的没学!”
“你放肆!”
薛倾城怒喊。
本以为仅凭着自己薛相千金的身份,就可以让眼前的小丫头闻风丧胆,然后趁机好好的羞辱她一番,正义凛然的替苏魇出口恶气!
她刚才可是看到那个平日面色淡泊的男人,对风粼粼露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
可是没有想到,眼前瘦弱不起眼的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厉害!平日里对付其他女子的那些话语,在她身上根本无用。
“放肆?”
风粼粼冷哼一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何来放肆一说?我不过是想和薛小姐聊聊做人的道理!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吗?”
薛倾城嫌弃的斜了她一眼,“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却突然嗤笑,“算了,你不知道!”
薛倾城纵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个丫头倒底想耍什么花样。
风粼粼蔑声道来:“你要是知道非礼勿视,堂堂相府千金,怎么会看衣衫不整的男子呢?”
薛倾城:“……”
“你要是知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又怎么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非要和我讨论这些非礼之事呢?”
“你,”
毕竟是名门闺阁之女,身份娇贵,被眼前这个无赖一般的小丫头诟病,众人面前谈及这些于礼不合的事情,薛倾城立时面红耳赤,四下的打量着众人的反应。
……
凌神医曾教诲过风粼粼,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伪笑之人一定要狠狠地打!想起薛倾城拦住她去路时的笑意如刀,风粼粼继续说道:“我撕坏苏魇的衣服是无心,可薛大小姐却是有意的为难我!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我思来想去,甚是不解!……难不成是薛小姐刚才没有看尽兴,又不好意思直言,所以借口问责拦我去路,实则是想拉着我讨教经验,好待下次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一派胡言!!!”
像是被看穿了心思一样,薛倾城神色慌乱的后退一步,眨着眼睛磕巴道:“我……你,你还要不要脸!”
“对啊!”风粼粼淡淡的看着她,赞同道,“你还要不要脸?薛小姐,……我看得清楚,刚才苏魇的衣服破损时,可属您的眼睛瞪的最大!流口水来着吧?快,赶紧擦擦!这还有印儿呢!”
薛倾城被她说的慌乱,还真拿袖口蹭了蹭嘴边。
“呵呵呵……”
旁边立刻起了一阵窃笑。
薛倾城反应过来之后,瞋目切齿的指着她,“你敢耍我?!”
“我没耍你。”
风粼粼回答的一本正经,剪了秋水的瞳眸里尽是凉薄:“我只是建议你回去,好好的学一学什么叫礼义廉耻!我是无意撕坏了苏魇的衣裳,但我没有扒着你的眼睛逼你看吧?你自己都不明白什么叫礼仪廉耻,就急着拿礼义廉耻出来教训人?……看来来错地方的人,是你!不如你此刻就下山回去,先好好的学学做人,再来拿剑!……如何?”
薛倾城一双葱白似的玉手抖得十分好看。
风粼粼却笑的越发云淡风轻了:“我都不嫌与你这般不知礼仪廉耻之人站在一起为辱,薛小姐又有什么资格替我害臊呢?”
一鼓作气的将薛倾城那些损人之言全部还了回去,风粼粼只感觉神清气爽。心里更是对凌神医多了几分崇拜,
没想到抠门凌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啊!
“你!”
薛倾城强忍着满腔怒火,将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昂首扩胸的端起了一副居高临下的违心之笑,“哼!你也只会这等牙尖嘴利的把戏!我相府长戟高门,豁达大度,不屑和你这等卑贱草民,没有规矩的乡野丫头……一般见识!”
这是耍不了威风,改装大度了?
“薛小姐不必自谦!摇唇鼓舌,搬弄是非,这等卑贱的把戏实数薛小姐所好!我今日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吝赐教罢了!”
“贱奴!!”
“你,你你……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明明是你做了不知羞耻之事,竟然反过来污蔑我?”
“我今天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薛倾城是相府嫡女,娇生贵养,何其傲慢?竟然被人当众冒犯遭到群嘲,羞愤难忍,她扬起手里的软鞭就要打人。
“你干什么!”
未等风粼粼出手,便从人群里走出来了一个身着月白素衫的女子,身手矫捷的接住了薛倾城已经扬于头顶的软鞭,“你既然知道这是天华门,不是薛相府,就该本分一点,收起你千金大小姐的威风!玄灵山上,你还没有资格打人。”
人群中还有一个甜美的声音站出来附和道:“就是呀!我们刚才看得清楚,可是你先欺负人的!即便你是相府千金也不能不讲道理吧?众目睽睽之下,会让人误以为,你家风如此呢?”
风粼粼注意到,说话的姑娘穿着一身粉色浮光锦,人比声音还要娇艳。
除了这两个女子为话,剩下的人都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