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萧洛轩先打了招呼,他挑了挑眉,先是朝四周张望了两眼,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南瓷,怎么就你一个人,易不染呢?”
“……”南瓷无语,很想知道这货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问出这个问题来,毕竟易不染现在还昏迷着完全是拜眼前这货所赐。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南瓷已经整理好了状态,有些惊喜地笑了笑,说道:“易不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病倒了,现在卿竹门忙坏了,我也就趁乱出来了。”
她说完便耸了耸肩,好像完全不在意易不染的安危。
萧洛轩眼睛一亮,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不过还是让南瓷看见了,他清了清嗓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既然你我如此投缘,不如进去喝两杯?”
南瓷在心里给萧洛轩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扬着同样虚伪的笑容笑了笑,欣欣然地点点头道:“好啊,正好无聊。”
进到屋内后,萧洛轩表现得很热情,先是询问了一番易不染的情况,南瓷知道这人是在探她的态度,于是便仔仔细细地说出了当时的情形,半点儿没有显露出对于萧洛轩的怀疑。
“那苏琳究竟是被谁控制的呢?”萧洛轩佯装疑惑的模样,还拧着眉头好似真的在思考。
南瓷在心中冷笑两声,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多半和殷允明有关系。”
说到殷允明,萧洛轩的脸色一变,他担心刚刚南瓷看见殷允明从他的房间出来了,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殷允明吗?他看着倒是和苏家走得很近,对了,你在找他吗?”
“没有。”南瓷连忙摆了摆手,冲萧洛轩眨了眨眼睛,故作兴奋地说到,“就算是找,也该是卿竹门的自己去找,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便捻起盘子里的两粒花生米,很是自在地仰着头扔进了嘴里。
萧洛轩松了口气,不过又想起上次灯会期间的事情,眸色忽地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希望易不染醒过来啊。”萧洛轩好似开玩笑地问道。
南瓷暗暗冷笑一声,心中骂道:老狐狸!
“其实,”南瓷一边将花生的皮搓掉,一边慢悠悠地说到,“我今儿也就跟你说个实话吧,如果易不染醒不过来了,我也就自由了。”
萧洛轩的情绪很明显地变化了,他扬了扬眉梢,将身子往南瓷那边靠了点儿,问道:“自由些?这话怎么讲,上次你可是替他解了围啊。”
这话听着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南瓷会意,连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同时说到:“这事儿我其实还应该同你说一句对不住,当时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如果我不这么做,易不染不会放过我的。”
萧洛轩皱紧了眉头,突然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南瓷说到:“可恶的易不染,没想到他平日里竟然是这般恐吓你。”
南瓷勾了勾嘴角,脸上虽然是笑意盈盈的,可是心里早已经有一千头草泥马沸腾而过。
萧洛轩背着手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说到:“南瓷,对不起,虽然我之前就说过,但是我还是觉得格外抱歉。”
南瓷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在对方转过头来时立刻摆了摆手,说到:“这事儿怎么能怪你,世事难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不!”萧洛轩突然有些激动地反驳道,然后在南瓷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我不信命,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南瓷埋下头,装作有些无奈与力不从心的模样,实则是掩饰微微上扬的嘴角。
拥有上帝视角的她总觉得现在的萧洛轩蠢得一发不可收拾。
“南瓷,只要你一句话!”萧洛轩忽然走上前去,微微弯着腰,看着南瓷的眼睛说到,“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如果你想,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保护你,从此以后,易不染再也不可能威胁到你了。”
已经在空间里吐了好几次的南瓷抿唇笑了笑,饶是她这般演过各种戏路的人,也有些受不了萧洛轩这样的两面三刀,最后只能故作娇羞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这天晚上南瓷就在隔壁住下了,因为担心这货心怀不轨,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导致第二天眼睛青了一圈。
“南瓷,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萧洛轩看到南瓷脸上的疲色,担心地问道。
南瓷打了个哈欠,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被白天那个阵仗吓到了。”
萧洛轩理解地点了点头,一边带着南瓷去客栈楼下吃早饭,一边拉踩道:“跟在易不染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舍得让你受那么多苦。”
你不舍得?你不把老娘当垫脚石就不错了……南瓷笑着,但是在心里吐槽道。
“你有什么打算吗?”南瓷忽然问道,她还在想如何拿到解药的办法。
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解药是否在萧洛轩身上,二是若解药在萧洛轩身上,那她应该怎么拿。
“水镜城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毕竟苏城主在江湖上有几分威名,自然不能这样横死。”萧洛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扬着脸对着太阳,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这水镜城的风光颇好,若是能和你在这儿玩耍几日,自然也是我的收获。”
南瓷听得直犯恶心,但是嘴上还要假装赞同。
萧洛轩喜欢喝酒,即便是早上也不例外,喝外之后他眯缝着眼睛倚靠在墙上,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