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笑而不语,
“再来一杯!”
酒保摇头沉默,冲他伸出了五根指头。
罗伊忽而推开高脚凳,站起身,后背恰好阻挡保镖们的视线。
左手五指在身前闪电般一掠而过。
淡青色光芒过后。
酒保眼神立马变得呆滞,乖乖回答问题。
“那家伙叫过利维亚的杰洛特,听名字就知道和商人来自一个地儿,利维亚的商人雇佣他一起绑架了荣誉大使安兹…他们俩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编造出一个可笑又荒谬的理由,什么安兹无缘无故被融化了。”
“绑架罪,甚至有人宣称他们从已经被占领的辛特拉而来,是尼弗迦德的间谍。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不小的罪名!安兹作为玛耶纳的粮食供应商之一,养活了部分城外的难民,他失踪了,城中物价必然上涨,让人民的生活越发捉襟见肘!治安官怒不可遏,把他俩关进了地牢。”
“就在城北边,那栋最高的塔楼下。”
“杰洛特啊杰洛特,这种时候尽给自己招惹是非,还找不找希里呢?”罗伊抿了口微甜的酒液,心头吐槽,“堂堂一个猎魔人,为何要傻乎乎地让士兵抓起来…不知道反抗吗,把亚克席法印当成摆设?”
他看向酒保,“该怎么办才能进入地牢见到他们?”
酒保顿了顿,眼神开始变得鲜活放光,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扇扇大门为钱开。”
……
一把散发出焦臭气味儿的火把插在坑坑洼洼的岩壁上的铁支架里。
两道影子被火把的光芒投射到脏兮兮的地板上。
白发猎魔人眼皮动了动,从漫长的冥想中清醒,ròu_tǐ之痛稍微缓解,他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看了看四周。
对面的铁格栅里躺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囚犯,正一下一下富有节奏地打着呼噜。
而杰洛特身边睡着一个披着血迹、鞭痕、破烂丝绸长袍肉球似的东西,实际上,那是个曾经富态的、满脸和善微笑的商人,可惜进入监狱不过一周,他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崩溃
“尤尔加,还好吗?”坚韧温暖的手掌拍了拍商人的后背,对方“唔”了一声后醒来。
“嘶!背疼得慌…杰洛特,我们还在地牢里吗?”他沾满污泥的手擦了擦眼睛,似乎认为眼前的黑暗、阴冷、潮湿,都只是幻觉。
“如果没人来营救,我们大概会被关到变成骨头,或者在此之前就被绑上绞刑架。”猎魔人声音仍然淡定。
“该死的!”尤尔加支撑起身体,将背靠上湿冷的墙壁,湿哒哒的胖脸,小小的圆眼里露出一丝懊恼,“抱歉!杰洛特,我害了你。你救了我的命,我非但没有给到你要求的报酬,反而牵连了你,把你拉进这一趟浑水!”
“我们根本交不出安兹!我们有生之年都无法离开这个监牢了!”他捂着浮肿苍白的脸颊抽噎了一声,捧着头,活像一头哼哼叫的野猪。“我再也见不到克丽丝蒂黛…”
“她年轻貌美,还不到二十五岁,就要守活寡!不,也许她会带着我的财产改嫁。”
“天哪!我的两个孩子,奈德伯、苏力克还小,要是多了个虐待他们的继父该怎么办?”
杰洛特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位商人有什么诀窍,能让情感一直维持充沛活泼的状态,每天都要长吁短叹一番。
“尤尔加,我劝你省点力气。”白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散发出一股铁锈味儿,“待会儿皮鞭抽进肉里,喊不出来会更痛!”
“咔嚓!”
地牢入口的铁闸门掀开一条缝隙。
熹微的白光照了进来。
这开门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冷笑,令尤尔加浑身抖如筛糠。
“他们又来了,芙蕾雅女神,梅里泰莉女神,雷比欧达先知,天空之父欧文,永恒之火,众神呐,保佑我吧,刀枪不入,就这一回!”
“嗒嗒嗒!”一个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然而预料之中的呵斥声,铁门开启声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调侃意味儿的笑声。
火把的光芒照出铁格栅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罗伊?!”
杰洛特盯着那弯成一条缝的异色瞳孔,心头重石落地,长长舒了口气。
“你怎么进来的?”
“预言家自有妙招!但我待不了太久,只有一刻钟。”
“我就知道!”白狼双手撑着铁栏杆,语调有了一丝波动,“你预感到我会惹上麻烦,所以特意来救我是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罗伊打量着脸上脏兮兮,浑身恶臭显露密集血痂和疤痕,连带着白发也失去往日光泽的猎魔人,不无苛责地说,“但我着实没想到,堂堂一个猎魔人居然毫无反抗被抓进监狱?你的亚克席法印呢?”
“杰洛特大师认识这位阁下?”尤尔加一张胖脸立马贴上了栏杆,挤得变形,稀疏的眉毛分成八字形,咧嘴冲罗伊讨好地一笑,“能不能让他救我们出去!”
“稍安勿躁,伙计,这位是我的兄弟罗伊。”杰洛特神色猫瞳盯着同伴,认真地解释,“你该明白的,罗伊,我曾被命运无数次捉弄。我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眼下的遭遇明显是一个考验,我得解决这个考验,才能成功找到希里,作弊,或者放弃…那么我最后得到的只有惩罚。”
罗伊嗤之以鼻地摇头,但当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