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贞雅毕竟刚落胎,情绪又过于激动,马车颠簸,不好挪动,便相约在赵府小住几日将养一番。
临走时,刑夫人又担心又感谢,拜谢了许久。
“姐,我有些担心。”赵清雅看着床上躺着的沉沉睡去的女子,陡然叹气。
“崔绍进不来赵府。”赵清和道,他若敢进来,她一定下令把他腿打断。
“不是这个。”提起崔绍,赵清雅就满眼杀气。
刑贞雅以前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规规矩矩,温婉可人,有时候会有些调皮,都显得很可爱。小时候刑贞雅也喜欢崔绍,但也只是喜欢,没到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
肯定是崔绍私底下勾引她了。
“总觉得她心里还没有放下。”赵清雅有些愁,“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可以把人害成这样?”
过来人赵清和一时语塞,随即附和,“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实说崔绍虽然长得俊秀,但长安城长得比他好看的多了是,比他有文采的也有,比他会说话的也有……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狗东西了!”赵清雅捂头,真的好想把崔绍打一顿啊。
赵清和灵机一动,“或许是她没有接触过的原因……待她好了你多带她见些人。”
见多些,就会发现崔绍有多狗了。
“等她好了我就带她去认识人!”赵清雅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开始在心里盘查这些年认识的少年郎君。
另一边,刑夫人回府,正巧碰上刚被刑家公子送出门的崔绍。
“娘。”
“伯母。”崔绍在长辈面前一向是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往日刑夫人定会笑着应和,今日却冷了脸。
“我当不起你这声伯母。”刑夫人看着崔绍,眼神很冷,甚至有杀气。
崔绍一时愣住。
刑公子懵了一下,忙过来拉住邢夫人的袖口,略带试探。
刑夫人甩掉他的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伯母心情不太好。”崔绍立刻给了邢夫人一个台阶。
毕竟是长辈,又是未来丈母娘,多奉承着总是没错的。
刑夫人却不答话了,看他的眼神又冷又嫌恶,仿佛是在看阴沟里的臭虫。
“我刑府庙小,供不起崔公子这个大佛,日后还是少到我这刑府来吧。”心里诸多嫌恶,在自家大门口,刑夫人也没做出什么来,说完就扯着一脸懵逼的刑公子进了门。
“关门!”
崔绍彻底被关在门外。
“娘你这是做什么?”刑公子摸不着头脑。
“你还问我?”刑夫人骤然转身,一个巴掌拍过来,“什么人你都结交,引狼入室了你都不知道!”
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头上,刑公子没法躲,也不敢躲。
打的很疼,刑公子捂着头,一脸委屈。
干嘛啦?怎么突然就下手?!
刑夫人看着他一脸天真的样子,一阵心累。
明明爹和娘脑子都不差,怎么生出的一对儿女都是这个样子呢?被人骗了还喜滋滋给人数钱,头大。
“回去吧,那崔绍不是个好人,日后莫再同他往来了。”心累的挥挥手,刑夫人转身进了书房。
若是个普通人,她肯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偏偏崔家也是不输于他们家的权贵,事情就有些难办。
……
被直接驱逐出门,崔绍脸色很不好看,心里猜出了刑夫人肯定知道了他做的事情,迁怒于自己。
两家都得利的事情,偏偏刑家人总是如此不识好歹。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他强来了。
阳光下,崔绍表情阴冷。
刑部尚书是平王的人,刑侍郎这个二把手却一直保持中立……呵,还不是一群想要看风使舵的人?
……
书房,墨香氤氲。
刑夫人坐在椅子上,同刑侍郎理了一遍事情,神情担忧,“此事终归我们吃亏,那崔绍若守口如瓶还行,若是个嘴巴大的,到时候全京城都知道我们女儿未婚便失了清白,这可如何是好?”
刑侍郎面色清正,不怒自威,闻言咬牙,“她自己不守妇道,怪得了谁?”
刑夫人顿时拿手砸他,“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我们女儿,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最是软弱善良,此事定然是被崔绍蒙骗了!”
刑侍郎张口欲言。
“你闭嘴!”猜出他定然说不出好话,刑夫人怒道,“此事,我定要崔家给一个说法!”
“怎么给?”刑侍郎满腹怨言,脑子却清明,“固然知道他有错,但他一个男子,无论怎么传,都是我们女儿吃亏!”
“你倒是想个办法!”
“哑巴亏。”刑侍郎抚脸,深深叹息,“这哑巴亏,必须要吃。”
刑夫人身子一颤,垂泪不语。
“贞儿情况如何了?”见她这样,刑侍郎心里也很不好受。
“还能怎样,躺着呢!”刑夫人怨道,“她年纪这般小就落胎,日后再怀怕是艰难。”
“请小神医多照看一些吧。”刑侍郎深深叹息。
这都什么事儿啊!
说起赵清和,刑侍郎突然一愣,“说起来此事,似乎是小神医率先发现的?”
“是,说是闻到味道不对起了疑心。”
“这鼻子,好生敏锐。”刑侍郎赞了一句。
“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刑夫人道,“此事还要多亏了她,若是请外面的大夫,少不得要传些流言出去。”
放在赵府就安心许多,赵清和医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