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总是让人唏嘘。
赵清和突然想起师兄,让人寄给他的海棠花糕也不知道收到没有,有些甜的味道,他应该喜欢吃吧。
希望送信的人给点力,别糕点到了却坏掉了,那就很尴尬。
……
崔观南坐回去,听着底下那咿咿呀呀的戏声,心情一阵烦躁。
羽飞花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也着实有被膈应到,但肯定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突然想起小花身边还坐了一个公子,惊鸿一瞥,没看清楚,只觉得是个气质极清贵的美人。
小花最爱美色,身边总是不缺美人,但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舞城,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人?
崔观南十指交叠,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就作罢。底下人心思巧,为了讨好他,送来的吃食一样比一样精致,全是小花爱吃的。
本来还想叫小花一起,但一听到底下那鼓点声就心思烦躁,念头也尽数散去。
鼓点声尽数褪去,众人意识到什么,全都大声呼喊起来。
本该有些醉意的羽飞花这时候拉这人跑到栏杆前往下望,指着四处的墙壁说:“等一会儿,给你看个稀奇的景。”
赵清和垂眸看着那只落在长袖上的手,寂静不语,揣着看戏的心情,随着往下看。
此刻四面墙壁旁边没站人,都挤在中间台子边,仍然有人高声尖叫,让赵清和实在不明白他在激动个什么劲。
忽然,一阵清鸣的响声响起,之后便看见四面墙壁随着铁链缓缓拉起而被慢慢吊起来。
“这工艺!”赵清和震惊:“真不错!”
“是吧。”羽飞花下意识想要拍她的肩膀,忽然意识到什么,手掌转而拍在栏杆上,激动说:“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可真是要激动死了。”
最终四面墙被平缓吊在半空,与地面平行。
“这不会发生意外吧。”赵清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构造,难免也有些下里巴人。
“不会,都这么多年了。”羽飞花说:“这楼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取乐,取乐吗,当然是要更多人围观的,于是就想了这样一个法子,哪怕人在外面,努努力,也能看见里头的盛壮。”
“很不错。”赵清和赞叹,开始思考这工艺能不能拷走,最终遗憾的发现她并不能派上用场。
清越的鼓点声突然响起,一声一声的,敲的人心头发紧。
“时间到了。”羽飞花将椅子搬到栏杆前,直接就这样坐着往下看。
赵清和学之,顺便瞄了一眼,发现不少人都是这样的,仿佛这已经是个传统习惯一样。
舞城,有趣。
……
花魁参选共有十人,分别是舞城人呼声最高的十位。
第一位上台的是一个青衣美人,面上带着面纱,怀抱琵琶,看起来有些温柔内敛,一双眼睛温柔多情,她并不多话,只寥寥几言过后便徒自弹了一曲。
场下这时候安静下来,静静看着。
曲罢,有人带头,高声鼓掌,很是热闹。
之后各自上场好几个美人,身段柔软,各有千秋,无一不美,唱曲跳舞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人舞了一场惊鸿落雨的剑舞,身姿极轻柔,看得出来受众人不少,场下一直就没安静过。
“玲珑要吃亏了。”羽飞花又倒了一杯酒,没喝,就拿在手里,潋滟的眸子看着下面,仿佛兴致勃勃,也仿佛毫无兴趣。
玲珑就是第一位上场的青衣女子,她琵琶弹的极好,让人耳目一新,可惜摆在第一位,后面的几位也都不差,估计除了忠实老粉,很少有人会惦记她。
“你家的?”赵清和还记得那个弹琵琶的女子。
“嗯,看着沉默,其实很会说话。”是她娘一手调教出来的。
底下已经到了第九个,场下气氛热的厉害,高声嘶喊的不是没有,若非离得远一些,赵清和觉得自己会被喊到耳鸣。
只是……
“只有这些吗?”赵清和脸色复杂,说好的一年一度的盛事呢?就这?
只是几个女子献艺而已,有什么可稀奇的??舞城好歹是秦楼楚馆的主流地之一,搞出的活动应该不至于如此无聊吧?
“唔。”羽飞花清楚的瞧见了她眼底的嫌弃,也不尴尬,只说:“其实还好吧,毕竟是开头,你知道的,好戏总在后头。”
赵清和勉强提起两分期待。
第十位表演完成,底下气氛喧闹至极。
接下来就该是好戏了吧?
“诸位。”隔壁崔观南突然站出来,对楼下说:“今日还有一个惊喜要面世,还请诸位静心期待。”
“什么惊喜?”赵清和立刻看向羽飞花,结果发现这人脸色苍白的可怕。
“往年参选花魁的只有十人,今年实在是得了一个宝贝想与大家分享,于是破例一次,十位变成十一位。”崔观南遥遥看过来一眼,目光不变,对着台下继续说。
“美人吗?”有同他关系不错的公子哥,兴致勃勃的问:“可是见过的,要是老人,那就没有趣味了。”
“是新人,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没见过。”崔观南语气温和:“她会是一个惊喜。”
崔公子亲自盖章的惊喜,那会是什么好东西?诸人都很期待。
只除了一个人。
“崔观南。”羽飞花突然转头,“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我不会放弃的,小花。”崔观南遥遥看过来,目光温柔:“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她是无辜的。”羽飞花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