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想要飞的更高,便只能自己扯断长线。
可若是扯断了长线,虽然自由,却总是会残破的非常快。
可那又怎么样。
这一生,本就是如此枯燥难捱,若还是这般活下去,如同提线木偶,那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让我选?”周夫人想了很多,还是忍不住猜测赵清和的意思。
或许,她对我有一份善意。
可是陌生人的善意最不能赌。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战局仍未区分,赵清和逗她一句。
周夫人顿时苦笑一声:“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吧。”赵清和说出心里话:“我不喜欢周互。”
周互的目光十分浑浊,看自己的时候看似恭敬有礼,眼里却藏着贪婪,十分恶心。赵清和若非惦记着自己的形象,怕是第一次照面就把人眼珠子给挖出来。
这也是她直接将人扎晕的原因。
长得太丑,灵魂却比长相还要丑恶十万倍,光是靠近,就觉得想吐。
周夫人一愣:“真话假话?”
“你觉得呢?”赵清和扫她一眼。能与周互那样的人周旋那么些年,这个女人,无疑十分能忍。
“他确实有些不招人喜欢。”周夫人笑一声,却是问起:“你就那么笃定我不会选周互?”
“不确定。”赵清和实话实话:“事实上,如果你选周互,我会将冯老板带走。”
“那我不选他呢?”
“那是你的事。”她其实对这种事也不算太感兴趣。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恶趣味!
周夫人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是问:“你必须要将他带走吗?”
若是带走,那选不选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情况。”赵清和并不确定冯折书手上握了什么信息,但已经有些猜测。
找人特意拦过送往京城的信鸽,也有从风陵渡出来的,却没有一个是寄给绾绾的。最起码表面上没有。
或许他们有另外一套传递消息的方式,就跟自己的乌鸦一样。
而冯折书的存在从某一方面上来说有些多余,若是他是那个掌握了送信方法的人,这个人就必须得活着。
反正就目前来说,周互死了更好。
没有在月郡找到冯燕练兵的痕迹,师兄那里也没有信传来,不亲自去看看,她不放心。
但是既然已经将月郡打下来了,拱手让给周互,是不可能的。
周互与马杉相差极大。
马杉纵然油滑,在朝廷与自己与土匪之间摇摆不定,其出发的目的却是为了花郡的百姓。而周互,他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眼神浑浊脏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看他院子里养的那些美人的态度也能看出一些来。
“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先仔细看看眼前的情况。”赵清和下巴一点,示意周夫人仔细看。
那二人都有杀心,没有人留手,指甲也算是武器,一个个看着都头发散乱,一起滚过台阶,二者都流了血。
血腥味格外刺激人,不说别的,两人的脸没有一个是好的。
冯折书打周互的脸是因为觉得用拳头招呼周互的脸比较爽,而周互的目的就有些微妙,他打架的方法极混乱,又挠又抓,比那些疯婆子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专门抓脸,抓脖子,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周夫人一直盯着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心里急的要死,面上却诡异的很淡定,说:“您既然觉得折书有用,便必然不会让他出事。”
“确实。”赵清和点头。
但是一个完好的冯折书和一个受伤的冯折书对她来说是没有区别的,甚至于受了伤的冯折书因为某种心理原因,更好审问一些。
周夫人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知道赵清和不会让冯折书死了,这就让她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很快,她就保持不了淡定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我以为你真的不急。”赵清和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转眼看她:“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二选一吗?”
周夫人一怔:“难道不是因为……”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罢了。”赵清和声线清朗:“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我是个喜欢付出的人。”
“果然不是这么简单。”周夫人苦笑一声,暗道自己也真是天真,竟然就这么信了她的话。
“有什么要求,您一并提出来吧。”周夫人语气卑微:“到了这一步,除了求您,我无路可走。”
“互相合作罢了。”赵清和对她的话保持反对态度。周夫人明明退路很多。
“我说过,我想要带走冯折书。”
“要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脑子里的东西。”
“今日放火一事表明了他不乐意的态度,时至现在,或许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也改变了想法,但是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我手上有毒药万千,有一百种能逼他说实话的方法,但是我是一个崇尚和平的人,如果能以更好的结果来收场这件事,我会极力促成。”
周夫人隐隐能猜出她的想法,一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你想要拿我去威胁他?”
“不是威胁。”赵清和不赞同她的想法:“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收场。”
周夫人沉默一瞬:“比如?”
“他吐出秘密,我送你们离开这里。”赵清和这话时言语温雅,笑容清淡怡人,极有风度,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君子。
“你……”周夫人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