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托希望,齐旭当即坐正了,解释道:“我们并非朝堂中人,冯燕已是反军,不归我们管。”
“什么?”庞龙一时没能理清他的意思。这都要造反了,不杀尽所有的敌人,干啥?
赵清和敲敲桌子,解释:“虽然某一方面上来说我们是竞争者,但是如今才刚刚开始,大力打压同行的话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还有好印象不好印象的说话?
赵清和道:“有人造反,并且势力牵连甚广,该头疼的,是朝廷,而不是我们。”
庞龙似懂非懂:“但是我们……?”但是我们不是想抢那个位子吗?
“螳螂捕蝉,我们要做黄雀。”赵清和一言定江山。
至于绾绾丁飞容什么的,还是留给齐允去头疼吧。本来也该是他该头疼的事。
庞龙还想再问,被李卫在后腰拧了一把,表情一度非常玄幻,没了声。
赵清和当他懂了,于是一拍手:“好了,散会。”
李卫还想问:“那我们之后做什么?”
“当然是整理风陵渡啊,这里的百姓过的太苦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他们洗洗脑瓜,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李卫表示叹服:“是。”
觊觎人家地方就觊觎吧,偏偏还说的大义凛然,服气。
……
黑夜,烛火摇曳。
已经洗过澡了,背上有伤,赵清和没有多洗,洗完脸就躺床上了。
夜深,忙了许久,很困,当即就睡了过去。
等齐旭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一掀帘子,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不免无奈。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穿着单薄的寝衣,薄薄的云锦蚕丝被丝毫没有重量,懒懒的盖住一截腰身,黑色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床铺上,上半身锁骨精致白皙,下半身长腿微曲,白色的裤腿卷到了大腿根。
白皙而玲珑,活色生香。
齐旭看着那条腿,默默伸出手。
下一刻,一枚银针抵在他脖子上,寒光湛湛的。
齐旭不敢动:“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清和努力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你在做什么?”
齐旭解释:“裤腿蜷着会硌得慌。”
“哦。”赵清和把银针收回去,也不知道塞到了哪里,反正是消失了,她重新躺回去,眼睛闭紧,丝毫不管裤腿的事。
齐旭看着她紧闭的睡颜,失笑,再度伸手,把她的裤腿给放下来,动作极尽轻柔。
这一回没有银针再抵着脖子。
之后齐旭慢慢躺回去,和赵清和面对面,眼睛眨巴眨巴,突然凑上去啾了一下,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怀里。
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清晨,被铁马当啷的声音吵醒,一觉醒来薄衫湿透,浑身黏腻。
昨晚上下了一场暴雨,也没能驱散夏日的燥热。
虚眯着眼睛呆了一会儿,片刻后赵清和从床上坐起来,质感顺滑的裤子随着垂下来。
之后手指从枕下摸出自己的针袋,打开发现自己银针少了一根,疑惑:“我针呢?”
半点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齐旭推门进来,正看到她坐在床边,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落她身上,渡了一层柔光,当事人却扒着自己的针袋,目带迷茫。
齐旭走过来,声音带了几丝笑意:“怎么了”
赵清和抬头:“我的针好像少了一根。”说罢低头再度数了一遍,一二三……十九根。
半响,她抬头,微微眯着眼睛:“是不是你偷走了?”
齐旭骤然遭受不白之冤,摆手以示清白:“你的宝贝,我哪敢碰?”
赵清和哼了一声,不满。
想不出来,赵清和随手往床上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要洗澡。”
“不行。”齐旭当即拒绝。
“嗯?”赵清和从鼻间哼出来,微微眯着眸子看她,试图彰示自己的威严。
但她此刻长发毛茸茸的,眼睛里泛着初醒时明亮又懵懂的光,微微抬着下巴,看上去和一只昂着脑瓜求抚摸的猫猫也没得区别。
“你背后还有伤呢,频繁见水,想要好透,怕是艰难。”齐旭微微弯眼,眸里含着笑意,没忍住,手落她头上,盘了好几下。
“你干嘛!”欲逃脱而不得,赵清和不得不板了面孔:“师兄,你太张狂了。”
“嗯。”张狂的齐旭微微弓起身子凑过来,啾。
赵清和只能感叹这个人竟然也不嫌弃自己早上起来没洗漱脸不干净。
早饭还是那个厨子做的,本来迎合的赵清和的口味,结果被齐旭非常不留情的全部打了回去。
“郡主要养伤,近来膳食以清淡养生为主。”
“严重吗?”孤月还不知道赵清和情况如果,凑过来。
“没事。”齐旭微微侧眼,说:“你一千个大字练完了?”
孤月脸色一变,跑了。
练完是不可能练完的,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努力一下这样子。
……
十日后,京城。
胭脂飘香里,冰盆给这个夏日带了一丝凉意。
绾绾抬手,青绿色的茶水被变成一小股浇进外表青釉蓝彩内里却是干净洁白的瓷杯里。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刻度线一样,茶水至大半杯,绾绾放下茶壶。
“冯燕败走,几万人公布与天下,你待如何?”绾绾红唇轻启,声音分外抓耳。
“螳螂捕蝉。”对面的人约有三十后半,皮肤有些粗糙,穿着绛红色锦衣,料子不算顶好,颜色也极其低调不起眼,但往那里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