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房内,这回终于将人都清了个干净。
房内只余下赵清和公孙止越来童,三人坐着,一人被绑着,顺便堵了口。
下人拎了壶茶过来,赵清和坐在椅子上,低头拨了拨茶沫,海风从窗子里进来将她不甚掉落的长发吹的飘飘荡荡,更衬不羁。
气氛静默,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赵清和口里干,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这才看向公孙止,言简意赅:“一万两,送你个消息。”
然后就没有话了,公孙止手指颤抖,一瞬间的不能接受:“为何越老板没有?”
赵清和理所当然道:“我说了,要送他个惊喜。”
公孙止忍无可忍:“你厚此薄彼!”
“哦。”赵清和缓慢的点了一下头,看向公孙止,微微眯起眸子:“所以,你不想知道这个消息?”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个小玩意爬在手上的触感还是那般清晰,想想就是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传过来。
蛊虫的存在一般只要稍微了解过都会知道一些,但这玩意好些年没有出现了,突然出现在轩辕傲天的书童身上,他还亲手杀死了轩辕傲天,意图挑起越家与公孙家的斗争,实在是用心险恶。
他必须要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公孙止忍着不满,屈辱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细数了数,八张:“八千两,剩下的晚会儿给你。”
见到银票,赵清和好说话许多,微微弯了一双大眼睛,好声道:“好说。”说着,拿眼睛瞥了一下越来风,这人的银子可还没给来着。
捕捉到她的意思,越来风无奈一笑,甩了甩两只宽袖,飘飘荡荡:“新换的衣裳,没想到还会出这事,身上一分银子都未带,晚会儿必然会给姑娘送过去。”
“不急。”赵清和微微一笑,满足的很。
“想从哪听起?”手指敲敲桌子,赵清和问道。
公孙止立刻看了越来风一眼,越来风抬手示意,公孙止点点头,立刻问道:“敢问姑娘从哪来?姓甚名谁?去越国做什么事?”
???
赵清和迷惑了一瞬,还是回答:“丁袅袅,长安来,去越国访友。”
“丁姑娘的朋友跑的真远。”公孙止不太相信。
赵清和瞥他一眼,不做解释,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从何问起,我便从头说起吧。”
“那是蛊虫,看模样是母蛊,具体名字不知道,作用是将人变成活死人。”
公孙止:“活死人?”
赵清和颔首道:“这蛊虫吸食血肉精华为生,若不甚食了他,整个身体将会死去。”
公孙止皱眉,对这个说法感到毛骨悚然,手指抓了抓茶杯,强行冷静下来,努力分解她的意思:“身体死了,但人却还有感觉?是这个意思吗?”
赵清和微微颔首。
公孙止顿时面色沉入黑水,与越来风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到底是谁弄出的这么恶心又恶毒的玩意?”太恶毒了,若只是杀人他们还能理解,但是生生将一个人身体都吃死了,那人却还留有思绪……恐怖如斯。
手指敲了敲桌子,赵清和一本正经道:“这个消息有些贵,你们暂时买不起。”
公孙止盯着她,缓缓扯出一个笑意来:“怕不是我们买不起,而是你不想说吧。”
“嗯。”
见她真的承认,公孙止反倒有些郁闷,右手曲起落在桌上,手指盖了半张脸:“那幕后之人的阴谋……总能说吧。”
“当然可以。”赵清和说道:“毕竟这个是精华。”
“一是挑起你们两家的纷争,二则是借此让琅中乱起来,最好再死上一些人,打上一些不可名状的说法,等必要时候,传遍大齐。”
公孙止一惊:“造反?”
随后想了一下,顿时头皮发麻道:“不会是长宁郡主搞的鬼吧?”当今也只有她和滕王反了,而且还光明正大的。
赵清和:……???
顶着满头问号,赵清和为自己的清白作辩解:“赵清和是个洁癖,不喜欢这种肮脏的玩意。”
“而且……她若想要造反,还用的上这种肮脏又曲折的法子?”
公孙止一想,也是,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头疼:“不是她,那是谁?”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觊觎着我大齐的江山?”公孙止内心非常不耻这种作风,往赵清和身上代了一下,也觉得不可能,毕竟那一位虽然是反了,但莫名其妙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的呢……
想不出来,这时,越来风缓缓道:“据闻蛊虫这东西,在越国流传的更广一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止抓紧了杯子,恍然大悟:“那些越国猴子在觊觎我们大齐江山??”
赵清和给出解释:“隔着那么大一片海,想要攻打大齐,不划算。”
公孙止却觉得有可能:“所以才先从内部瓦解我们啊!”他一拍大腿,又激动又愤怒:“这是阴谋!彻彻底底的阴谋!”
解释无果,赵清和看向越来风:“你也相信是越国人搞的鬼?”
越来风微微一笑,提出自己的想法:“本来没有太多想法,但是想到了丁姑娘不远万里来越国的原因,就觉得也有几分可信了。”
赵清和略无语,道:“我只是来探望个朋友而已。”顺便解个毒。
越来风:“丁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些消息瞒着也没用,不如说出来。赵清和实话实说道:“前些日子去了河南,那里的情况已经泛滥开来。”
越来风的眸光陡然幽深,“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