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眉毛微皱,眼睛微凝,神情看上去极为复杂。
沈曦看到他竟是这个反应,先是一喜,再是一突。
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沈黎道:“这是铜钱啊。”沈黎看她的目光极为复杂:“你竟连铜钱都不认识。”
“我知你过得富贵,但没想到你竟然连铜板都不认识。”沈黎内心唏嘘,看沈曦的表情上,明晃晃写着,啊,竟然连铜钱都不认识,好丢人。
沈曦:“……”
沈曦死死咬牙:“我自然知道这是铜钱!”
“好好好你知道,你知道。”沈黎满脸敷衍。
“……”沈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看到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恨不得一把铜钱砸过去。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还有其他意思?”沈黎顿时好奇。
沈曦阴冷的看着他,表情差点没绷住:“大哥难道说不认识此物?”
“自然是认识的。”沈黎拿眼睛扫她一眼,道:“我幼年时便将越国所有钱币都识了个遍。”说起来还挺骄傲的。
“沈黎,曦儿她不是这个意思。”眼看事情逐渐朝着其他方向发展,男后坐不住了,忍不住出声:“曦儿的意思是,这铜钱,乃是你的。”
“可我最近没有丢钱。”沈黎反应极快,快速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丢钱。
“便是丢了也没什么的,只是几个铜板而已,我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吝啬至此,这铜板,三妹收好便是。”沈黎挥挥手,一副大度不在意的模样。
“你有病吧!”沈曦忍了忍,没忍住,骂了一句,甚至恨不得把一把铜钱全砸在沈黎脸上。
你看不上这点钱,我就看得上了,竟然还是一副施舍的语气,太气人了。
“沈曦。”女皇淡淡出声。
“母皇我错了。”沈曦脊背一冷,当即跪下喊错,委屈道:“我只是没想到大哥竟然这么不好说话,这铜钱,分明是他们留在客栈里的,现在却假装不知道,还混淆视听……”
沈黎表情淡下来:“三妹,凡是都要讲证据的。”
“这就是证据。”沈曦一把将十多个铜钱拍在地上,怒道:“你敢说二哥死的那日隔壁呆的那间屋子里的人不是你的人?!”
“本来也不是我的人。”沈黎讽刺一笑,道:“三妹,我知道你心中急切,但也不能乱咬人吧。”
“堂堂皇女,竟是这般仪态,说出去,是要引人发笑的。”
“跟你没有关系。”沈曦实在恨极了他这幅万事跟我无关的样子,牙齿都恨不得咬碎了。
“哦。”沈黎表情淡下来。
半响,仿佛反应过来一样,突然出声:“所以三妹拿出这么个东西,是想说明什么??”
“想说是我杀了二弟??就凭借这么个东西??”沈黎摇摇头,满脸笑意,眼底却是冷的,那笑容也带着讽刺与薄凉的味道:“我说过的,凡事都讲究证据。”
“先不说沈辰乃是我二弟,纵然心中不喜他的行事,但终归是血肉至亲,我不可能杀了他,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还是你觉得,蔡胜那般狡猾势力的人,能为我所用?”
“太扯了,真的太扯了。”沈黎再度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沈曦的目光就跟看不懂事的孩子没有区别:“三妹若真为二弟的死感到难受悲恸,不如多替他抄几卷佛经,多为他烧些纸钱,好让他哪怕是在阴间,也要做那人上人,再投个好胎……说不定还有机会做亲人呢。”
想到这里,沈黎表情怪异。淦,失策了,现在即将要迎来新生孩子的明明是自己……沈辰造孽那么多,应该投不到自己家里来。
还是生个女娃吧,贴心。
王公公看准时机,适时上前,在女皇耳旁低语几句。
女皇的脸色逐渐奇怪。
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魔鬼!!
不过……真的怀孕了??
“沈黎说的不错,凡事都要讲证据的,曦儿,你可有证据说明此事为他手下所为?”女皇心里极度疲惫,沈黎纵然话不好听,但也有道理,有一句话更是说的不错。
那蔡胜,生性势力狡猾,当初跟在辰儿身边便是看到了他受宠爱的事实,而沈黎,虽为长,但受关注程度是远远不如辰儿的。
蔡胜看不上沈黎。
而且沈辰待蔡胜极好,那天价仙草,说买就买,没钱借钱也要买,可恨那蔡胜,不识好歹,白眼狼一个,便该千刀万剐,也不能平息心中愤恨。
“是真是假,一问便知。”沈曦跪在地上,冲女皇五体投地,声音对着地板,有些沉闷,却很清晰:“女儿从客栈小二那里得知这东西乃是房中客人留下,而那间房间,当日中午,只接待了那一桌客人,便是大哥手底下的人。”
“而他们最后,房间对着二哥屋子的那堵墙的墙角,却被人用火灼烧了一个洞,最后用这些铜板堵住了。”
“事情发生的这样巧合,说是巧合,女儿心里不信。”
她坚持道:“恳请母皇诏令那些人入殿当面对质。”
台上,女皇的表情一冷,目光沉沉看向沈黎:“此话,可当真?”
“不知。”沈黎一脸平淡,表情甚至有些奇怪。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赵清和既然没有特意跟自己提起,估计是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她那样的人,竟也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想着,看了沈曦一眼。果然时刻不能对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