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是何种解释,对于赫天陌而言,都不是好下场。
赫天陌却还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反而冷笑出声。
“呵,刘先生好大的口气!奉劝你一句,要挟别人之前,首先要弄清楚对方的身家背景,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像蝼蚁一般任你那了不得的侯府踩踏、揉捏。”
赫天陌这话,让在场的人,除了刘先生之外,都是一阵舒畅。
刘先生被他的话噎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又咽不下去,脸部涨得通红。
除此之外,他内心也有些忐忑。
赫天陌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跟自己表示,他的身家背景很了不得吗?
可是……
刘先生想到自己到这座县城后打听到的情形,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赫天陌不过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可是打听清楚了,赫天陌虽然顶着县太爷之名,但其实不过是个凡事都被下属架空的的傀儡县太爷,根本就没什么实权。
而且,就算对方是个能管事的,也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跟他们侯府,那就是个不值一提的。
说来,这事情也不能怪刘先生消息闭塞,不知晓赫天陌的出身。
实在是赫天陌这两年来行事过于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现身,就连本应是他职责所在的事情,也都交给副手来处理。
所以,尽管他已经在此地当了两年的县太爷,但不说是乡下的老百姓,就连生活在同一座县城的老百姓们也很少见到他这位父母光,能对他的情况有些了解的,就更少了。
很不巧的是,被刘先生选中打探赫天陌的人,就是那些只知道他们县有县太爷,但未曾见过他一面,或还是偶然见过几面的人。
刘先生能打探出的消息深度,由此便可知晓。
至于侯府那边的消息,说来也是可笑。
刘先生在赫天陌等人面前扯着侯府这张大旗,为的就是以势压人。
但其实,在侯府中,毕付仁的妹夫不过是老侯爷的庶子罢了。
老侯爷在世时,这位庶子倒是还能在府里说上几句话,但随着老侯爷的离世,这位庶子的处境就变得尴尬起来。
如今,侯府的家主是老侯爷的嫡长子,除了嫡长子之外,老侯爷与老侯夫人还另有一嫡子,年岁上虽然比这位庶子小,但这位嫡次子在府里的话语权可比这位庶子重多了。
再提到这位庶子的妻子,也就是毕付仁的妹妹,处境更是每况日下。
如今,她不仅万事都被掌家的侯夫人压着,更是时常被老侯夫人叫过去立规矩,理由自然是她一个贫苦出身的农家女,既已嫁入侯府,就当守侯府的规矩,不能辱没了侯府了身份,熟识侯府规矩,以身作则,那是十分必要的。
也就是说,其实毕付仁的妹夫一家在侯府过得并不好。
只是,这个实情除了府里的人之外,鲜有外头的人知晓。
由此,这对夫妇对外头消息的打探力度自然就没法与侯府整体实力相当了。
刘先生原本不过是个私塾里的先生,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毕付仁的妹夫,也在对方的邀请下,入了侯府,担任庶出这一房孩子的教导工作。
这也是个势力的人,虽然进来侯府之后,知道自己的主子在侯府不得力,做什么事情都束缚重重,但这也只是在侯府的范围内才会有现场,出了侯府,其他人还不是冲着踏实侯府的人而多给他几分好脸色。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心理,当得知主子夫人的娘家弟弟被乡野刁民告上公堂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夫人的建议,亲自来找赫天陌,让他圆满解决妇人娘家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赫天陌跟他以往在侯府以外遇到的人都不一样,这人似乎并不惧侯府的权势,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对方却露出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完全不将侯府放在眼中。
经过一番分析,刘先生将赫天陌定位在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子上,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眼下只是说说而已,这人以为自己在吓唬他,便道。
“哦,那在下倒要好好洗耳恭听,赫大人祖籍何处,家中以何为营生?”
赫天陌当然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刘先生已经想了那么多,对于对方的,自然也不当回事。
不过,就算他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也不会好心地告知对方,自己的家事身份。
虽然自小娘进门后,他跟父亲闹翻了,但家中的老祖母还是向着他的,他若说有所求,祖母肯定会向着他。
而且,就算不提赫家,他外祖家也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家族,就凭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对他的疼爱,他也不相信他们会对他坐视不理。
当然,这些都是跟关辰溟相聚后,关辰溟的开解才让他意识到的。
此时,他看着刘先生眼中的讥讽之意,嘴角的笑意更凉了。
“刘先生要想知道本官的祖籍和家中营生,本官不便告知,你要是有心,可以问问我家的仆人,亦或是前院那位周县丞也可。
这样吧,本官给你打探的时间,你且自去查探,之后想好了该怎么继续跟本官谈论毕付仁一案,再来寻本官即可。”
说罢,他就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
若是,之前刘先生还打着赫天陌是个家世不显,手无实权的傀儡芝麻官,但经过赫天陌接下来的这一番话之后,他便将原本已经认定的想法推翻了。
赫天陌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莫不是他的来头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