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
罗娇握着他发烫的手,看他闭着眼睛,唇色苍白的躺在毯子上,有些六神无主,她仙元还没恢复两成,根本没办法用仙元给允庄时疗伤。
想了想,她忙取出一颗丹药喂允庄时服下,起身快步走出茅草屋,在附近找到水源后,取了水回来,在茅草屋外用几个石头,搭起一个简单的灶台烧起水来。
谢天谢地,她的乾坤袋里锅碗瓢盆都有。
烧好水,端进去,给允庄时擦脸,敷额头。
当她又拿出一张帕子想帮允庄时擦拭身体时,才解开他的腰带,允庄时又伸手按住她的手。
他微微张着眼睛,看着罗娇,虚弱无比地道:“别!”
罗娇真的是无语了,嘴里说着喜欢她,行动也证明了他是真的喜欢她,怎么就不让她碰呢?
不过是给他擦一擦身上的血迹而已。
知道他的固执,罗娇只好软声细语的劝道:“庄时,你发烧了,我得帮你擦背降温吧,还有身上的伤口也得换药啊。”
“没事,我、我自己来。”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自己来。
“别!”
罗娇拦住要挣扎起来的允庄时,知道他不愿意,也就没有强迫他,更不想打扰他休息,只好道:“好吧,我去给你熬点粥去。”
“嗯,”允庄时重新躺好,微不可见的应了一声。
罗娇转身出了屋子,淘米熬粥,又觉得允庄时这个样子,应该吃点肉才好,便地上随意捡了根棍子去打猎。
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怕迷路。
在茅草屋附近转了半天,才打到一只瘦瘦地黑毛野鸡。
她手脚麻利的杀鸡去毛去内脏,然后取了有肉的部位,放到饭里一起熬烂。
破旧的茅草屋前,轻烟缈缈。
屋内的允庄时剧烈的咳了几声,吓得她赶紧进去察看,却看到他趴边毯子边上吐了一口血。
罗娇一下就慌了,“庄时,你怎么了?”
她握着允庄时发冷的手,眼泪不由自主的一颗颗滴落下来,“你别吓我啊。”
“没事,”允庄时抬头看她,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吃力的抬手抹去罗娇灰扑扑地脸上的泪,“别哭,这种伤对我而言,还不是最重的。”
罗娇不知道他伤得最重的时候,是怎么样子的,但在这里荒山野岭外,她又不懂医术,仙元也没恢复,对允庄时而言真的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可我没办法帮你,”罗娇白着一张脸,她甚至觉得允庄时这副模样是回光返照。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我会愧疚死的。”
说到这里,她又哭了。
“别哭,我真的没事。”
允庄时手摸着她的脸,带着虚弱的笑,“你看你,好像街头流浪的小猫,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
“你还说我,”罗娇吸吸鼻子,带着哭腔,“你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允庄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便挣扎着要起来。
“扶我起来。”
罗娇忙按住他,“你伤的这么重,起来做什么?”
“换衣服!”现在他恢复点力气了,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浑身不得劲。
说着他又要挣扎着起来,罗娇没法子,只好扶他起来半坐着,又用自己衣袖帮他擦掉嘴角的血迹,道:“要不我帮你换。”
允庄时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好,我就在门外守着,你有事就喊我。”
罗娇弯腰把地上的水盆端出去倒掉。
她坐在炭火前,搅着锅里的粥许久,允庄时还是没好,不由问道:“你好了没?”
“快了,”允庄时咬牙,颇为吃力的把衣服带子系好,“好了。”
换好衣服又是一身汗,罗娇端着热水进来,帮他擦脸,扶他躺下,看了一眼地上带血的衣服。
听着允庄时低声道:“衣服烧了,别引来妖魔兽跟那个邪修。”
罗娇低头拢衣服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某些惧怕,“那个邪修,他应该死了才对。”
她牵引出来的神器,连凶兽都打跑了,怎么可能连一个邪修都杀不死?
允庄时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邪修之所以会放弃正统修炼,是因为修炼诡异秘术可以让他们得到某种力量,其中就有不死。”
于邪修,允庄时比罗娇了解太多了。
罗娇想起那邪修能改头换面,无论是身形模样还是气息,似乎都能改变。
且最后他变化出来的模样是罗娇始料不及的,那股压迫的气息以及夹杂着嗜血阴冷的眼神,直到现在都让她后怕不已。
一想到自己落到邪修手里,被吸取髓血,就忍不住打冷颤。
“我的神器明明打中他了,”罗娇还是不信,那个男人还活着。
允庄时道:“没打中。”
当时他看得清楚,罗娇手中的神器飞出去时,邪修歪头避开了,没打中邪修的头颅,邪修是不会死的。
“那,那怎么办?”罗娇拢紧手中允庄时带血的衣服,“如果他还找过来怎么办?”
她仙元还没恢复,允庄时又伤的这么重,到时她跟允庄时还能这么幸运的从邪修手里活下来吗?
“别怕,”允庄时见她脸都吓白了,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他肯定也受了重伤,把衣服烧掉,是为了不让他顺着气味寻过来。”
想了想他又道:“邪修受了伤,那些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