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庄时端着药进来时,一看尤娇又睡着了。
他把药放下,坐到床沿边,凝视着睡熟的尤娇好一会,才把尤娇的手从被里拿出来,认真仔细的给她诊脉。
良久过后他才收回手,然后把尤娇的手放回被窝里。
他于医术并不精通,单从脉象来看,尤娇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
但他心里清楚,尤娇消耗了四百年的寿元,于她伤害很大。
就如现在,尤娇居然就睡着了。
当初在十步城,尤娇身体损伤还没那么严重时,她可是每晚都会打坐运息的。
他伸手摸了摸药碗,药已经温了。
“娇娇!”
允庄时声音低低地对床上的尤娇道:“醒来,喝药了!”
床上的尤娇嘟囔了一句,歪了一下头继续睡。
“娇娇,醒醒!”
允庄时轻轻拍着她的脸,“醒来,先喝药!”
尤娇这才睁开眼睛,忍不住抱怨,“又喝药,唉!”
她起身,被允庄时扶着坐好,然后端来药让她喝下。
尤娇接过药碗,一口就喝完了。
她皱着眉头道:“庄时,你这药,也太苦了吧。”
允庄时接过她喝完的空碗放好,又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良药苦口!”
等尤娇喝完水,他又问:“你在尤家也是天天喝药?”
也许尤家真的有办法能以药物延续尤娇的寿元。
如果有这个方法,那可比他在祖父殿内看到的,密箓上的法子好太多了。
如果真能如此的话,他跟尤娇还有机会在一起。
尤娇手捂着嘴打哈欠,打完哈欠继续道:“可不是,一天一小碗,三天一大碗。”
她捏捏自己的脸蛋:“你看我,脸色多好啊,都不知道父亲干嘛天天让我喝药,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补血气的药。”
没办法,她只能喝了。
允庄时一直凝视着她粉白的脸颊,尤娇的气色确实好多了,“那喝了药,感觉好多了没!”
“当然好多了啊,药还是很有效果的。”
说到这,尤娇这才想起今天的药还没吃呢,她忙把女使给她的大药瓶拿出来,“今天忘记吃药了。”
允庄时按住她的手,“你才喝了驱寒的药,这个药晚点再吃吧。”
“也是,”尤娇把药瓶放回去,笑道:“那我晚点再吃,免得药性相克了。”
允庄时看她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又问道:“你现在还觉得冷吗?”
“不冷了,暖和多了!”
尤娇坐在被子里,怎么会冷。
倒是允庄时身上的伤,让她很在意。
尤娇看了看眉眼有些疲惫的允庄时,伸手就出其不意地扯了允庄时的衣襟,“你伤哪了,我看看!”
允庄时的衣襟冷不防地被她扯开,露出里面还带着淡淡血迹的里衣来。
“怎么还有血呢?”尤娇忙凑过去,要看个究竟。
“没事,”允庄时按住她的手,“皮外伤而已。”
“那你上药了没?”
“这种程度的伤,它自己能好!”
“那怎么行,受伤了就该上药,要自己好得等多久啊。”
尤娇取出药膏来,拧开,“这是我从尤家带的药膏,专治外伤,效果很好。”
她挪着身体靠近允庄时,“来,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允庄时却迟疑了,“怕,怕是不妥!”
尤娇愣了一下,看了允庄时一眼,暗自嘀咕,才几个月不见,允庄时这固执劲又上来了。
她没说话,微微一抬下巴,直接在允庄时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看,亲了都亲,还怕我给你上药啊,当初在茅草屋的时候,你不是自己脱了给我看过吗?”
她想到茅草屋里,大白毯子上,两人彼此的吻,不由笑得坏坏的。
允庄时眼神闪躲了一下,才动手解了衣服带子。
尤娇嫌他动作慢吞吞的,自己亲自上手,两下三下的把他衣服褪下,露出允庄时结实宽厚的胸膛来,清楚的看到上面那些深深浅浅地划痕来。
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渗着薄薄一层血水。
正如允庄时所说的,都是皮外伤,但也得上药不是。
尤娇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直到允庄时脸色微红,这才给他正正经经地上药。
“害什么羞啊,多让我看几眼又没事。”
尤娇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嘀咕着。
允庄时的耳朵都红了,她知道允庄时脸皮薄,也就不再说话,动作快快的给他涂好药。
一涂好药,她就亲自帮允庄时穿上衣服,一边给他系着腰边的衣服带子,一边道:“我在锦仙城,等你的小字条,等了好久。”
说完她抬头看着允庄时,“你是不是被你父亲关起来了?”
然后才有了那张像是分手一样的字条。
允庄时沉默了一会,直到尤娇给他系好衣带收回手,他才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仙器没修复好吗?”
“后来修复好了。”
刚开始,是父亲不让他去仙族境内,后来是他自己不愿意去。
既然已经知道结果,那么就如父亲所说的,让时间淡忘一切吧。
只是,他哪里忘得了这样春光明媚的尤娇,这样总爱对他使坏的尤娇。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尤娇问完,又道:“还有这个,不是你写的吧。”
她把那张字条拿出来,再度看了一遍,才递给允庄时。
允庄时看着字条,顿了一下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