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凉故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是她喜欢的百合莲子粥,还有一份香芋包,心下便已经明白是谁送来的了,顿时像是赌气一样,将早餐推到了一旁,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公司的事务繁杂,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一片冰凉吃不成了。
她看着已经凉了的粥,又看了眼表,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每天面对着一大堆要解决的事,开不完的会,她突然有些迷茫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楚渊靠在门口敲了敲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回江宁了,学校里有点事要处理,而且律所那边我已经请了很长时间假了,估计再不回去,就要被炒鱿鱼了!”
楚渊走了进来,坐在了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摸了摸沙发扶手,这个办公室又大又敞亮,看着心情就好,我以后也要弄一个这样的!
“那你还回来吗?帝都不也有很多律所吗?而且留在帝都可比回江宁更有发展前景!”
冉凉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眼前的楚渊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像个大人一样了,早就没了当初的那副吊儿郎当,整天跟在她身后的痞气了。
“呦呵,你这是在挽留我?真够稀奇的哈!怎么?舍不得我了?这时候记起我的好了?”
楚渊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
冉凉故白了他一眼,“你大爷的!”
“宁晨雪还在江宁,而且我不太想在帝都待下去,整天要面对老头子唠叨,我都快烦死了!行了,不说了,我走了,以后有空了回江宁看看我们!”
楚渊说着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冉凉故心里莫名的觉得一阵伤感,有种被剩下了的感觉。
都走了,哥走了,晨雪走了,如今楚渊也要走,而她却被困在了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帝都。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意义,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长宴总会散场。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她突然有点想念江宁了,真的很奇怪,当初离开的时候充满了怨恨,如今却又满是怀念。
医院里,宁晨雪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块面包穿过走廊走到了楼道里,坐在台阶上一边吃一边拿着手机看手术视频。
冉泽熙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人工作服,袖子挽了起来,手里拿着饭盒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面包,把饭盒递了过去。
“吃吧!”
宁晨雪将手机上的视频暂停,看着手上的盒饭的冉泽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真搞不懂他的心思,总是飘忽不定的,让她难以捉摸。
“哪儿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冉泽熙瞥了一眼她看的手机视频,是一场肾移植手术,这种手术他做过不知道多少台了,早就烂熟于心了,不过这看视频到底不比亲自进手术室观摩来的有用。
宁晨雪礼貌将手机收了起来,看了眼他的侧脸,心忍不住跳动了一下,急忙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饭盒,脸色微红,低声说了一句,“你这样对我,不怕我赖上你了?”
你疯了,你跟他说这些,这窗户纸要是捅破了,将来还怎么相处!
她心里一阵懊恼,脸色通红,心跳加速,要是可以,她想转身拔腿就跑。
“你刚才说什么?”
冉泽熙沉默了许久,开口说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
宁晨雪摇了摇头,心底一凉,觉得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冉泽熙,他的脸色正常,没有一丝的变化,她想,他刚才不是没听见,而是想装作没听见吧!
想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突然袭来,她觉得自己跟个笑话一样。
急忙将手里的饭盒放在了他身旁,站了起来,强忍着难过,勉强的笑着,“我不吃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我值班!”
说完之后转身就出了门口,快步往前走,她怕再慢一点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看着身旁的饭盒,冉泽熙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宁晨雪的心意,只是,自己现如今落到这种地步,还有大仇未报,情爱这些事,他实在有心无力,更不想平白耽误了她。
他起身出了楼梯间,穿过走廊,走到了尽头的窗户跟前,从这里往外看,看到远处的高楼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帝都,傅子霖一身深色西装出现在了傅振华的书房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您老可真够善良的,对一个害死你女人和儿子野种都能百般宠爱,对我这个亲儿子就拿我当个摆设,怎么?打算把傅氏集团交给你那个野种儿子?”
“你这个孽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爸!”
傅振华气的脸色铁青,手握着拐杖,浑身都在颤栗,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要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爸!你看看这天底下那一个当爸的是你这样的,我今年都四十了,公司的事你什么时候真正交到我手里了?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傅子霖满腔的怨气,这些年因为老爷子宠爱傅霆衍,他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做什么事都要看傅霆衍的脸色,在公司,他就是个摆设,没有任何实权,做什么都决定都要经过何远洋的同意,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看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