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经理,门外有个人一直在等你,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来。”大厅的工作人员看见苏溪出来,忙走过去对她说。
苏溪有些奇怪,自己今天并没有约人,也没有客户的预约,谁会来找自己,走出大门却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在抗拒见到那个人,岳凯瑞。
“苏溪。”岳凯瑞看到苏溪走出来,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成熟、知性,还带着一些疏离,当初那个天真懵懂、开朗明媚,总在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狡黠的女孩子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溪的问话很客气。
岳凯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昨天在监控里看到苏溪的时候,他就想着一定要来见见,至于见了面要说什么他没有认真想过,最近自己一直很忙,不管是正常的工作还是专案组抛给自己的那些数据调查,让他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因为这些东西只能由他一个人来完成,他曾经肆无忌惮的放纵过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在父亲出事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人生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人能劝说些什么,也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疯狂的放纵,和一些坏孩子混在一起,泡在网吧里,出去打架、喝酒,甚至尝试过吸毒,他以为当所有放纵到了尽头的时候,当自己觉得这些无法无天变得没有意思了之后,他就可以在凤凰山最高的峰顶上跳下去,一了百了,这样就可以报复那个带给自己所有痛苦的男人,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那个自己要叫爸爸的男人。
可是后来自己在网吧里碰到一个奇怪的人,他很邋遢也很龌蹉,即使是那些整天混在社会上的坏痞子们也不愿意和他打交道,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厉害,也就是那个时候岳凯瑞知道什么叫黑客,那个人如果想整谁谁也跑不了,电脑、手机,你去过的所有商店的监控,你家楼底下的监控,甚至你过路口的红绿灯,也就是说所有能被电脑网络控制的地方他都能进去,让你像tuō_guāng了衣服一样什么都一览无余。岳凯瑞每天都看着他在电脑上不停地打出很多数字字母,然后就能收到很多的银行到账消息,那个人从不避讳岳凯瑞,好像能看出来岳凯瑞和其他人不一样。
后来两个人越来越熟,岳凯瑞就管他叫瞎子哥,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好笑,但是瞎子哥说“眼睛有什么用,我的心就是瞎的。”再后来瞎子哥就教给岳凯瑞玩电脑,岳凯瑞就好像进了一个新的天地,一个没有现实世界的虚拟世界,在这里没有什么痛苦、愤怒,也没有虚伪的敷衍,冷眼的讥讽,他开始找到自己新的方向,开始沉溺在这个无人打扰和知晓的世界,直到成年后,他浑浑噩噩取得了一个野鸡大学学位,不工作也无所谓,国外的舅舅不会让他有衣食之忧,圣兰也不会过问他的事,钱的事也不会吝啬。
直到邢志军和梁凤鸣找到他,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而且当自己看到这社会中很多活生生的生活和命运,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遭受到伤害的人,也不是最悲惨的那个,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没法选择的,如果自己的父亲当初作出这样的选择有其他的原因呢?作为他的儿子难道就不该为他做些什么吗?或者说自己难道因为父亲的事就可以把自己的一生都白白浪费吗?
一个人总是在自己有了一定的能力后,会对人生的看法发生很大的改变,岳凯瑞是如此,苏溪也是如此,只是他们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岳凯瑞并不想见到圣兰,他对苏溪的关心是真的,生活的变故虽然让他成熟了很多,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他并不成熟,甚至有些幼稚和单纯。
“我们已经分手了,应该没什么好聊的了。”苏溪口是心非地说道,她虽然抗拒见到岳凯瑞,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这辈子爱上的第一的男人,她曾经想为了他对抗自己的父母,但是所有心中设想的轰轰烈烈都没有来到,爱情便夭折了,夭折的无声无息,莫名其妙,想想都觉得可悲,倔强的她无数个夜里都是哭湿了枕头,那种心痛的感觉从来没人了解,她当初能鼓足勇气去见圣兰就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有个尽头,给自己快要窒息的人生找到一个呼吸的理由。
“我不知道圣兰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我只想劝你不要那么信任她,你并不了解她,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
“一个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来告诉自己的前任提防别人,指责别人不值得信任,呵呵,这可真是好笑,你不觉得吗?我信任过你,可你给了我什么,莫名其妙的背叛,我信任了你觉得不值得信任的人,我得到了什么,我走出了失恋的日子,获得了新的生活,那你来告诉我,你的话我该怎么理解,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可是,你看到未必就是真的,有些东西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苏溪,你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你,我们都还年轻……”
“你说的对,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但是自己经历过得都是真真切切的,我不相信你没有经历过,当我痛苦的时候,当我绝望的时候,当我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没有人站在我身边,没有人和我感同身受,所有人都觉得我出身优越,我性格开朗,我那么年轻,我